第七十五章：我活得好悲傷,我在雨中拉肖邦。

“第一樁謀殺案發(fā)生在大都會,10月31日,萬圣節(jié)前夜。警察發(fā)現(xiàn)萊克斯集團的董事長萊克斯·盧瑟在自己的頂層辦公室中被人殺害。他的頭部中了兩槍，都是從正面命中。兇手在現(xiàn)場的玻璃上用盧瑟的血留下了‘rache’的大字?！?

德里克·摩根將一張張照片貼在會議室的白板上,用手指點了點屬于萊克斯·盧瑟的那幾張。

第一張照片是中年男人的頭部特寫，死者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完全不能理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在他锃亮的光頭上有兩枚彈孔，血污的痕跡流過他猶帶怒容的面孔。

第二張照片是一張正面的全景圖，在仰面被射殺在自己的座椅上的萊克斯董事長背后，全景落地窗上，用他的血書寫下了一行巨大的血字。

第三張照片照片是萊克斯·盧瑟的日常照,說是日常照也并不準(zhǔn)確,那顯然是從什么媒體報道上面截下來的照片——或者干脆就是萊克斯·盧瑟自己準(zhǔn)備的競選照片。光頭的男人穿著精英式的三件套西裝,正像希特勒一般對著鏡頭揮起手，傲慢而又激昂地對著臺下的觀眾宣講著什么。

第四張照片則是對他全身的另一個特寫，他身上散落著許多的打印文件,上面記滿了萊克斯·盧瑟的罪狀，以及萊克斯集團的犯罪事實。白色的a4打印紙紛紛如雪花，幾乎要將這個男人的雙腳都埋起來。

“由于萊克斯·盧瑟本人近期正在競選總統(tǒng),再加上他是堅定不移的超人威脅論者,過去更是為了謀害超人做出了許多……”德里克·摩根說到這里聳了聳肩，“直白點說吧，犯罪行為。由于盧瑟的敵人實在太多,嫌疑人目標(biāo)范圍太廣，調(diào)查一開始陷入了僵局。”

“這可真是太正常了。”哈維·布洛克拿著甜甜圈，一口便咬掉了一半，“大都會的三大危機——外星人襲擊，怪獸襲擊，盧瑟襲擊1。想想之前他為了殺超人搞出來的那些破事，直到現(xiàn)在才有人去殺了他才是怪事?！?

德里克·摩根頓了頓，在他說些什么之前，艾米莉·普蘭蒂斯點了點下一排的照片，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第二個受害人吉米·科里根。是哥譚警局技術(shù)組的成員。11月1日當(dāng)夜被謀殺在自己的家中。我想各位對他應(yīng)該比較熟悉?！?

照片上，有著金棕色頭發(fā)的警員慘死在墻角，后腦被人開了兩槍，維持著雙手抱頭跪坐的姿勢倒在地上，艾米莉·普蘭蒂斯用手中的筆繞著他畫了一個圈，示意警員們?nèi)プ⒁馑勒叩淖藙荨?

“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處刑姿勢。我們的不明疑犯應(yīng)當(dāng)是持槍迫使科里根警官跪在墻角，擺出處刑姿勢。和盧瑟一樣，不明嫌犯同樣對科里根開了兩槍。”

“殺意還真是堅決?！惫S·布洛克瞇起眼睛，片刻之后，他把剩下半個甜甜圈也塞進了嘴里，“以科里根的‘交易范圍’來說，想要查出是誰殺了他也很難，對吧。重案組一大半的人都知道這家伙手腳不干凈，和黑面具、企鵝人還有像是馬羅尼和法爾科內(nèi)那樣的家伙都有交易。哼，但我也要說，這不是他們的手段?！?

哈維·布洛克粗魯?shù)貙⒄粗菨{的手指在風(fēng)衣口袋附近擦了擦，他岔開腿坐在那里的樣子就好像他是什么動畫電影里的三流反派——或者丑角——但他的眼神卻是沉穩(wěn)又銳利的，他隔空點了點照片。

“我熟悉那些家伙的手段和風(fēng)格，我用我?guī)资晷叹慕?jīng)驗跟你們打賭，這家伙是個新來的。”

艾米莉看向白板上的現(xiàn)場照片，在倒下的科里根所面對的那面墻壁上，同樣有人用他的血寫下了一行巨大的“rache”。在他的尸體上，也有打印著他倒賣證物、勾結(jié)黑.幫、與腐化的警員沆瀣一氣等等罪狀的紙張散落著。

“多虧了這位兇手的‘好心’，我們警局上個月可是忙得要死啊?！币幻钪『拥暮谌四芯絿@了口氣，“兇手同樣把資料透露給了媒體，好家伙，那些記者簡直逼得人發(fā)瘋。我們把所有涉事的警員都處理了他們才滿意，雖然能夠處理掉警隊里的敗類我也很高興，但是這樣一來，我們現(xiàn)在陷入了致命性的人手不足。老天，我都記不清我已經(jīng)多少天沒有回家了，也許是一個月吧?！?

亞倫·霍奇納的目光從在場的警員們臉上掃過，確實，他必須承認，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布滿了疲色，看得出那位警探所言非虛。

“第三樁謀殺案發(fā)生在華盛頓，受害者曾經(jīng)是哥譚的法官，在新市長上任后，他因為貪污與瀆職被辭退……這也是我們將重點目標(biāo)定在哥譚的原因?！?

艾米莉·普蘭蒂斯說了下去。她點了點第三排的受害者照片。

同樣的手法，同樣的處刑姿勢與腦后兩槍，同樣用受害者的血在落地穿衣鏡上寫下的“rache”。

就在此時，有人匆匆從外面推門進來，擁擠在門口的警員們連忙為來人讓開了道路。紅發(fā)的中年男人走到bau小組面前，他穿著一件很舊的夾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近來都沒有人為他漿洗，那件夾克顯得黯淡而又陳舊，連衣領(lǐng)都磨得發(fā)白。那男人蓄著濃密的胡子，胡須和頭發(fā)都夾雜了幾分花白，因為疏于打理而有些凌亂，他的眼窩深深凹進去，眼角和額頭刻著深深的皺紋。

“抱歉。家里有點事耽誤了。”

他如此說道，任誰都能看出他臉上的疲憊。哈維·布洛克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抹了一把臉，嘆了口氣，和亞倫·霍奇納與大衛(wèi)·羅西分別握手。

“詹姆斯·戈登?！眊cpd的局長如此自我介紹了一句，匆匆從上衣口袋里拿出筆記本來，“希望我沒有耽誤你們的事?！?

“沒關(guān)系，你準(zhǔn)備好現(xiàn)在開始了嗎，局長？”

大衛(wèi)·羅西點了點頭。在心里為戈登局長做了一個評估。

是那種老派而正直的警察，但并不死板迂腐，也不是那種固守所謂的名譽而拒絕他人幫助的警察。如果要在哥譚警局找一個合作的切入口，他應(yīng)當(dāng)是最好的選擇。如果能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誠意，他便會付出一部分信任，對他們的工作也會更配合。

但是……

詹姆斯·戈登最近應(yīng)該遇到了家庭巨變，從之前那名女警官的話里來看，應(yīng)當(dāng)是他的女兒重傷住院。警局的眾人對他的憐憫態(tài)度，以及那名老資歷的警探對他的安慰動作來看，他的女兒被犯罪分子報復(fù)導(dǎo)致重傷甚至殘疾的可能性非常大……

大衛(wèi)·羅西與亞倫·霍奇納交換了一個眼神，走到了詹姆斯·戈登身邊。

哥譚這座城市有其獨特的地域文化。就連這里的瘋子都和別的地方不同。以小丑為首的超級罪犯們的思考回路比同類的連環(huán)殺手還要難以揣測，出于保險起見，在做出心理側(cè)寫之前，bau小組們愿意更多的聽取一些本地人的意見，姑且算是融入當(dāng)?shù)匚幕?

“我們想詢問一下在科里根遇害后第一個趕到犯罪現(xiàn)場的警官的意見?！眮唫悺せ羝婕{的目光投向為戈登讓出位置的男人身上，“我記得是布洛克警探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