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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臨城下_117.白馬寺（1 / 3）

兵臨城下

龜茲、姑墨聯(lián)軍圍困疏勒，單于大軍駐守車師，班超、耿恭皆據(jù)險而守。

117.白馬寺

洛都。

竇固帶領(lǐng)西征軍回到京師左近，將軍隊駐扎在北軍大營。西征軍的組成成分繁雜，以北軍為主體，一些會回歸南軍，一些回歸周邊地方，還有些攢軍功的勛貴子弟隨竇固一起進入洛都。

勛貴子弟們會先回禁軍各部，等待功升。

竇固自然要進南宮交回兵符。竇固出征前，兵符是由皇帝親自交付的，如今歸還的儀式，倒也不算馬虎，提前回京的耿秉也來了，與竇固一起身著盔甲，跟在竇固之后，共拜兵祖，卻沒有見到皇上出現(xiàn)，兵符交與一位大內(nèi)的中常侍。

出宮時，耿秉緊隨在竇固身后，不肯離去。

“耿將軍有話說？”竇固停下道。

“竇帥還是回來了。這一班師，都護府可怎么辦？隴西王和匈奴早就暗通，只怕匈奴很快就要重回西域了。”

現(xiàn)在整個洛都，沒有一個人知道匈奴已經(jīng)進攻西域了，甚至都不知道焉耆叛亂的事。耿秉肯定想不到，正是自己的姐夫陳睦自知對叛亂有責(zé)，總想鎮(zhèn)壓成功之后才向京師呈報……更想不到的是，在車師擋住匈奴千軍萬馬的人，是他的幼弟耿恭。

“你不是說，你先回來堵住堂上諸公的口嗎？結(jié)果我還是天天收到朝堂退兵的命令。”

“那也得抗住呀。”耿秉跺腳道。

“以你的性格，最該留在西邊，可是你為什么會主動先回來？卻讓我要抗住？”

“你是一軍之帥，兵符所在，當(dāng)然是你在大軍才在。”

竇固聽罷嘆了口氣，抬腿就走。

耿秉追上兩步：“好吧，我實話實說，我在軍中收到了皇上的詔命回京。”

竇固再次停下來，回臉靜靜看著這位極力促成西征的軍中新貴，皇上相當(dāng)倚重的世家精英。

“去堵朝堂文官的口，也是真的！”耿秉急急道，“我原想著，只要我能見著皇上，就一定能說服皇上平息那些朝上雜音，可是沒想到……”

竇固一驚：“你有皇上的詔命，卻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皇上？”

“皇上已經(jīng)好一陣沒上朝了，說是病了。我到北宮請見了幾回，都被內(nèi)侍拒了。”

“這才是我回來的緣故，不只是我，南方平叛荊蠻的軍隊也在歸京。朝廷……在收兵符。”

這回輪到耿秉變色：“皇上的病，真的……那么重了？”耿秉雖得皇上看重，但還是外臣，竇固雖是閑置啟用，卻是外戚皇親，更深悉內(nèi)宮中許多消息。耿秉嗅到了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正在遍布洛都。

竇固并不回答。

“西域大好的局面，就這樣放了？”耿秉在那兒更像喃喃自語。

“我手上倒有一個要交的……皇上的密命。”竇固說得很慢，像在思考，“可能有機會，可以見到內(nèi)宮里的皇上。”

耿秉的眼一下亮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抱拳，對著時有頂撞的上司，拜了下去。

北宮。

恢宏的德陽殿內(nèi)，皇帝斜倚在榻上，擁著被衾，身側(cè)站著蔡倫。

榻前五尺，一個珊瑚架上擺著轉(zhuǎn)輪金像。金像后三尺，盤坐著兩名光頭的緇衣胡人，正是大比丘迦葉摩騰和神念比丘法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