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是生氣,說:“這真是不公平!那女人讓我喝了十杯,卻沒讓你多喝一杯!憑什么?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剛剛喊停,那個女人就真的停了!你明明可以早點兒阻止她,為什么還讓她逼我喝了十杯血才停?你是故意的?”
我笑著說:“不是,凡事都要適度。正常來說,一壺茶倒十小杯就差不多空了。我若是說早了,她自己不信,以后就更不會信我說的話了。”
“那女人神經病呀!”范雪琦低聲罵道,“一上門就請人喝血,她是腦子有病,還是被鬼上身?還有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給你血,你就喝?你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這么平靜地和她坐下來喝茶聊天的?你別告訴我,你也是神經病,你們神經病的世界是我一個正常人無法理解的!你不是高人嗎?白潔如果是被鬼上身了,那你驅邪,讓她變得正常呀!你在這里和她喝茶聊天是什么意思?”
我笑著搖頭:“也許還有另外一個解釋。”
“?”
“我沒病,白潔也沒病,有病的是你。”
“我靠!”范雪琦凌亂了!
我笑了出來,低聲和她解釋說:“現在還不能幫白潔驅邪,她中的邪如果是曹仁下的,那我現在驅邪就會讓曹仁警覺,這樣他就不會出來了。現在白潔就是我們要找出曹仁的一道門檻,如果跨不過這道門檻,我們想要找曹仁就難了。”
范雪琦質疑地看著我:“所以你就坐下來和她喝‘茶’聊天?”
我說:“自打我們進門起,看到的就不一定是真實,你以為你喝的是血,也許它是真的茶呢?既然選擇了不驚動白潔背后的鬼,那我們就要順著白潔的意思繼續下去,等她徹底信任我們了,我們就能從她嘴里掏出我們想得到的訊息了。”
“可是她已經被我姐夫操縱了,又怎么可能會供出我姐夫呢?”
“在這世上,很少有能夠直接而完全操縱人的鬼。人之所以會中邪,其實是因為他們心里本來就有那一點邪念,鬼魂是可以直接探入人心的,只要鬼能找出藏在人心里的念想,才能煽動人去做奇怪的事。從這一種角度上來說,那不算是‘操縱’,而是‘煽動’。所以我們還是有機會套出白潔的話的。”
“有那么容易做到?”范雪琦吃驚地問,“可是我聽別人說,中邪的人都變得很可怕,根本不給人靠近的機會呀!”
我說:“不是不給人靠近的機會,而是正常人看到就怕了,根本就不愿去接觸中邪的人,所以才無法接近的。只要你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也是有機會接觸到鬼的內心世界的。”
正說著,白潔從廚房里走出來了。
她端著一碟帶有血的生肉,我特地打量了她的身體,身上沒有別的傷口,也就是說這盤肉不是從她的身上削下來的,那就不知究竟是人肉還是別的肉了。
這肉塊上帶有新鮮的血,說明是剛剛割下來的生肉,她廚房里定是藏了什么活物在里面,也許那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這突然的血腥升級,讓范雪琦再也忍不住了,當場就嘔吐出來。
我憐惜她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就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她下意識地想反抗,但是卻被我用手壓著她的腦袋,讓她緊緊靠在我肩膀上。
等白潔走近,我對白潔說:“她忽然有點不舒服。”
范雪琦這才會意過來,立馬順著我的身體,往下一趴,枕在我大腿上,閉上眼睛裝死了。
對的,就是這意思,她再不裝死,就要吃生肉了!
她裝死,接下來的事就讓我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家伙來處理就行了。
說到“見鬼說鬼話”,那是我跟著師父的前五年就學會的本事。
在那前五年里,師父不許我叫他師父,也不教我任何本事,要去捉鬼送魂時,總是讓我打頭陣。
因為會法術的人和不會法術的人的味道是不一樣的,鬼魂能區分得出來,所以有些事我能做到,而師父做不到。
在那五年里,我就是這樣被無情的師父充當成引鬼的誘餌拋在第一戰線,等我把鬼引出來了,他才會現身把鬼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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