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縫紉機那邊看書。
“哈哈,原來范阿姨沒鎖門啊,真巧。”
搞得范阿姨哪次鎖過似的,她一向進(jìn)出自如再清楚不過了,這話她自己聽著都生硬。
“咳咳,咦?你在看什么?看得挺認(rèn)真呢。”
他在看什么,姜明珍光看封面就知道了。
《兒童讀物:不能做的事情》——那書是他們學(xué)校自己出的,健康教育課上用的。
何玉沒抬頭、沒回話,全當(dāng)她是空氣。
姜明珍的怒氣值漸漸地飆上來了。
手上拎著顯眼到不行的72色水彩筆。她站在這兒也不是,走也不是。
“這個給你。”
她掄起水彩筆,往他的書上一砸,強烈地要喚起他的注意力。
這下,何玉終于看她了。
姜明珍又想跟他說話,又不愿意顯得自己太卑微,被他看不起。她高高地昂著下巴,裝出輕描淡寫的語氣。
“我是聽我媽的話,來跟你道歉的,這盒新的水彩筆是你的了。要是還有什么不滿……”
她直挺挺地伸出雙手,任他打。
“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說是這么說,姜明珍并不認(rèn)為何玉會真的打她。
她一動不動地站著,等他的反應(yīng)。
何玉將手中的書從水彩筆下面抽出來,合上。
“你說的。”他站起來,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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