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廢物……”凱伊聞言，心中一怔。那么，莫妮卡……零木老師不是那頭空行龍的操控者？那想對艾夏下手的到底是誰？她試圖撿起掉在地上的法杖，卻發現左臂完全不聽使喚。

“凱伊！小心后面……唔啊！”

莫妮卡一邊叫著凱伊的名字一邊向她沖了過來，卻遭到了身后陸行龍的攻擊。凱伊側身向后，只感到左臂上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傳來一陣酥麻感，接著整條手臂就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賽琳娜……？！”

凱伊捂住受傷的左臂向后側方跳開，這下她看清楚了，攻擊她的是賽琳娜。她一點都沒有懷疑到的，學校的女仆，賽琳娜。

“咦？我明明是瞄準了后心的啊……”賽琳娜抬起手來，她的雙手各有一只帶刺的鐵制拳套，上面沾滿了血，“不錯嘛，這都能躲的過去啊。”她示意凱伊將地上的鐮刀撿起來。

“為什么……要傷害艾夏？！”凱伊警戒著，俯下身去撿法杖。可那法杖的重量可不是一般般的！少了左手的凱伊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它握在手中，只能用它的刃部撐住地面，勉強支住。

“為什么嗎……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賽琳娜伸出一只手指點住下巴，“你可以去問問我的雇主，前提是你找得到她。”

“雇主？你是雇傭兵？”古倫塔西亞的龍騎士都隸屬于政/府，沒有雇傭兵。只有圣地亞哥實行雇傭兵制，龍騎士們平時在外受私人雇主的雇傭出任務，有需要時受政/府雇傭當兵，“要殺艾夏的……是圣地亞哥人？”

“哎呀呀，這個保密啦！”賽琳娜笑著用雙手嘴捂住嘴，竟是全無緊張之感，“我可是簽過保密協議的！來來來，是打還是不打了？”

凱伊咬牙。因為自己的推斷失誤，她錯誤地攻擊了她的老師零木，且在不設防的情況下被賽琳娜攻擊受了傷。現在她不但法力受限，連最擅長的物理攻擊也無法施展。雖然現在看來她得到了零木老師作為同盟，但對方也握著空行龍這張牌，另一名同伙也沒有露面。她不確定賽琳娜對她和零木老師的了解有多少，但是鑒于她對賽琳娜一無所知，她在情報和戰術制定方面也落了下風。不過看對方的法杖……應該是那副鐵拳套？難道賽琳娜也擅長物理攻擊么？

賽琳娜沒有給她繼續思考的時間。她身體一扭，借助腰部發力揮出一拳。凱伊搖動鐮刀的長柄格擋。拳套與柄向碰撞，發出金屬特有的清脆聲音。擋住了！

可是下一秒，凱伊只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竟然連右手都握不住法杖了！如果說左手的無力可以認為是受傷導致的，可她的右手并沒有被直接傷到啊？那鐵拳套里究竟是……有什么機關嗎？

“哎呀呀，怎么了嗎？不是要保護那個龍……咳咳，養雞的家伙嗎？怎么不打了？”賽琳娜踢開凱伊掉落在地的法杖，瞇起眼睛與凱伊對視，“沒有辦法編撰術式，也沒有辦法使用物理攻擊……唉，真是的，我還以為你可以讓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呢，真是遺憾吶……”

青色的紋路浮現在賽琳娜的右臂上，在手背處聚集，再傳輸到鐵拳套上，形成了極其微小的法陣。這便是賽琳娜鐵拳套的秘密，使用極小的法陣，出其不意的發動攻擊。誠然，這種攻擊模式犧牲了術式的威力，但是事實證明，這個策略是極其成功的。

“雷屬性嗎……”凱伊觀察著賽琳娜。用雷屬性本身的特性來使自己麻痹，這么晚才察覺到實在是……凱伊對自己的遲鈍悔恨不已。可現在有什么辦法呢？賽琳娜的術式已經編撰完畢，而她沒有任何抵御的措施。她不能逃，她要為艾夏爭取到逃跑的時間。看來，她除了硬挨這一下，別無他法。只是希望可以躲開要害……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龍的悲鳴。

“混蛋——！”

緊接著響起的是零木老師的聲音。她似乎是打倒了那頭陸行龍之后，一回頭，發現凱伊身處險境，因此火速回援，應聲擊飛了賽琳娜。

“混蛋！不許傷害我的學生！聽到沒有？！”

凱伊有些驚愕。要打倒一頭龍，可比和龍簽下契約難多了，畢竟簽下契約，本質上只需要“攻擊到”龍即可，而打倒一頭龍則需要突破龍的所有防御，包括龍本身強大肉體所提供的防御才可以做到。但莫妮卡不但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擊潰了龍，還將剛才似乎不可戰勝的賽琳娜一擊擊飛——這究竟是需要多強大才可以做到？而如此強大的人，竟然是個“廢物”……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全反擊’嗎，第一次見到啊。”賽琳娜臉上笑容不減，但是因為“全反擊”術式的效果，她的右手也遭到了麻痹。

“哼，還在笑嗎，看來你是不知道‘全反擊’的厲害啊！”莫妮卡似乎對自己的術式很有自信。那是自然。“全反擊”，顧名思義，是一種能將對手的攻擊盡數回彈的術式，十分強大，十分稀有。它并不從屬于任何屬性，也不同于召喚、防御這種任何人都能使用的術式，只能被劃歸為一種邊界十分模糊的分類：特殊術式。

“哎呀哎呀，為什么我不能笑呢？”賽琳娜伸出依舊能夠自如活動的左手，編撰出了一個召喚術式，“第一，能見到傳說中的‘全反擊’，我實在是……太幸運了！太幸運了！看來現在我終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

“……這家伙是瘋子嗎？”看著對戰斗近乎瘋狂的賽琳娜，莫妮卡感到一陣惡寒。

“老師小心！她要召喚空行龍了！也是雷屬性的！”既然賽琳娜還要編撰召喚術式，那就說明那頭陸行龍的主人另有其人，而賽琳娜自然就是那頭樹林里的空行龍的主人了！無法進行戰斗的凱伊，只能盡可能的向她的老師提供情報。

“第二么，明明我是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全反擊’的，可是，我可是知道的哦？‘全反擊’的弱點？你說好不好笑呢？哈哈！”

賽琳娜變微笑為大笑。她的笑聲很純粹，無論是誰都不會認為這樣的笑聲里除了“高興”還夾雜著其他的情感。可明明如此清爽的笑聲，竟讓凱伊和莫妮卡感到毛骨悚然。

ps:“全反擊”這個名字出自《七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