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徐秘書長！”竇一凡趕緊答應了一句，看著徐一鳴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他心里反而安定了不少。可是，抬眸望著徐一鳴的身影消失在那個過道當中的竇一凡卻突然皺緊了眉頭。

徐一鳴的辦公室是跟施德征的辦公室相通的，兩個辦公室中間還隔著一個空置的單間。據說是給徐一鳴當做休息室或者可以稱為準備室之類的小房間。竇一凡站在徐一鳴辦公室等候答復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前兩天他去后面的市委樓找鄭林曦匯報思想工作的時候鄭林曦這個市委秘書長的辦公室通往里間小房間的房門似乎也是打開的。

當時竇一凡沒有多想，也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個細節(jié)。現在一想到這個情況，竇一凡一下子真有點發(fā)懵了。如果當時郭銘記是在他的書記辦公室里面辦公的話，那么他竇一凡跟鄭林曦說的那一番話不也就一字不落地被郭銘記聽去了。突然想起這個可能性的竇一凡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者是喜憂參半吧！

歡喜是因為他想要向郭銘記表達的意思不需要鄭林曦再進行轉述，擔憂是因為擔心郭銘記聽到他那些對施政方面的不怎么成熟論調有指手畫腳的嫌疑而不高興。

心里想著事情的竇一凡這一回也沒有怎么去研究徐一鳴的神情了，反正一臉面癱的徐一鳴的臉色從來就沒有好看過。接過徐一鳴手中已經簽好的文件，竇一凡掉頭就往外走。好在這次上來的文件也不是什么重要事項，只不過是過一下場面讓領導簽一下字就往下面各科室各縣區(qū)發(fā)放的學習通知，所以竇一凡也不需要在徐一鳴面前逗留多長的時間。

看著轉身離去的竇一凡走得瀟瀟灑灑，一點拖泥帶水的遲疑都沒有，徐一鳴大眼眸深了深，卻沒有說什么，更沒有叫住他。在徐一鳴看來，竇一凡現在還有沒有到處亂說話的膽量，對九樓這里根本就構不成什么威脅。

竇一凡拿著文件下到七樓的秘書處，交給了機要秘的市府辦。看著早已經人去室空的市府辦，心里裝著事的竇一凡懶懶地關了電腦打算下班回宿舍了。

抓起手機，竇一凡對著放在辦公桌上的那把車鑰匙沉吟了一下決定還是打電話給吳子胥。剛才在九樓碰見吳子胥純屬意外，對于跟簡正景一起出現在市長辦公室那邊的吳子胥，竇一凡心里更是覺得奇怪。按道理吳子胥是不需要到市政府這邊過來的，更不要說直接向市長施德征匯報這樣的事情了。難道吳子胥手中的案子跟市政府或者市領導有關？難道就是昨晚馬冬麗所說的出現場的命案？

這么說來昨天吳子胥和馬冬麗他們所調查的命案就是跟市政府的某個領導有關了。竇一凡一邊往電梯口走去，一邊暗自思考了起來。死者是一個女人，事發(fā)地點是城鄉(xiāng)結合部的一個出租屋。按照馬冬麗無意之中說出來的情況來分析，應該不是什么盜竊案之類的。

難道是跟包二奶之類的有關？可是包二奶總是你情我愿的，各有付出也各有回報的事情，又怎么會牽扯到殺人的地步？難道二奶要轉正，所以那個男人翻臉痛下殺手？

竇一凡從三樓市府辦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還在自己的腦袋里客串當了一回業(yè)余福爾摩斯。盡管心里還是沒有任何能夠確定的事情，但是竇一凡卻不會就這件事情去問吳子胥。因為凡是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吳子胥總是三緘其口。這可能是吳子胥的一種職業(yè)操守，也可能是一種職業(yè)習慣，或者更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自我保護。久而久之，竇一凡對吳子胥這個跟朋友凡事都可以商量卻對手中的案子守口如瓶的刑警同志也表示了理解和習慣。

地下停車場一片安靜，偌大的停車場在那些上下班車輛離開之后顯得有些空曠。往停車場的角落走去的時候，竇一凡才想起來剛才打算給吳子胥打電話的事情又給忘記了。他一邊撥打吳子胥的手機，一邊按下停放在角落里吉普車的開鎖鍵。

“這個時候才下班？看來跟領導匯報十分密切嘛！”竇一凡的電話還沒有接通，倚在吉普車旁的吳子胥就幽幽地開口了。

“丫的，你怎么在這里站著？我還以為你回公安局了呢！存心嚇人的，是不是？”竇一凡被從角落里面突然冒出來的吳子胥嚇了一跳，有些不滿地罵了一句。

“等你啊！你丫的昨晚把車開走了，嗨皮了一夜也不跟哥匯報一句。”雙手抱胸倚在車旁的吳子胥一臉曖昧的笑容，

“嗨皮了一夜？跟誰嗨皮了一夜？跟你嗨皮？算了吧！吳子胥，你這個雞仔媒人就算了吧！我跟她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別瞎折騰了！”竇一凡把手中的車鑰匙隨手扔還給了吳子胥，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一頭鉆了進去。

“怎么了？昨晚沒把她給辦了？我說竇一凡，你到底是不是帶把的啊？昨晚那么好的機會你還不上？丫的，那可是又白又嫩的一朵警花啊！那可是水靈靈白嫩嫩的，簡直就是一掐就出水的！多少人想泡她都沒泡到，你這小子倒好，人家主動投懷送抱，你還裝牛13！”吳子胥一邊恨鐵不成鋼地念叨著，一邊轉動了車鑰匙。吉普車在地下停車場轉了個彎朝出口方向快速地奔了過去。

“辦個鳥毛！我把她送回家了，這么好的警花留著你自己享受吧！咱是窮人，配不起人家。”竇一凡懶懶地靠在椅背，漫不經心地掏出了香煙。

“我是想要啊！問題是人家給不給啊！人家要是答應的話，我立馬帶回家，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不用三拜直接入洞房。人長得有漂亮，家境又好，對你又一片春心芳動，呵呵……你丫的真是白白浪費了哥昨晚的酒了。”吳子胥接過竇一凡遞過來的香煙，往耳邊一塞，繼續(xù)啰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