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一切都是她應有的懲罰！他不該如此，不該有如此難受的感覺！

硬撐著從地上站起，再次癱軟在旁邊的靠椅之上！冷冽的勾唇苦笑：“呵，呵呵……”死了嗎？死了就結束了，一切都結束……

冰藍色的眸子再次蒙上水霧，一滴冰涼的液體順著眼角在面具下滑落。他還記得他最后一次落淚，他以為他不會再落淚，可是……

“啟稟圣尊，晨曦已經在門口跪了一整天了！”外面護衛的聲音再次傳了進來。

癱軟的身形好似微微震了震，從悲痛掙扎的邊緣抽離回來。起身，向外面走去！

晨曦？！他知道她為何而來！

走出內室，坐在大廳中央的寬大靠椅之上。晨曦是叔父身邊的人，他不可以一直不理會她！

“讓她進來吧！”冷冽的語氣里有著明顯的干啞。

晨曦走進廳內，恭敬的跪在地上。眸光偷偷瞟了一眼圣尊，只覺得今日的圣尊與往日很不一樣。雖然戴著面具，但是那種從體內散發出來的強烈悲愴與挫敗感，讓她甚是愕然。

“如果沒事，就退下！”見晨曦跪在地上沒有開口，漠然道。

“屬下懇請圣尊饒了夜魅吧！如果，再不放他出來，只怕真的會沒命了！”頭磕在地上，恭敬的懇求，“夜護法對圣尊一直忠心耿耿，就看見他對圣尊的忠心上，饒了他這一次吧！”

“忠心？”輕嗤一聲，“晨曦，你不是不知道我們魔教的規矩！夜魅與梅花宮有勾結，不聽從本尊的命令，也叫忠心？”

“圣尊……”晨曦再次磕了一下頭，“夜護法根本不可能與梅花宮勾結，他不過是……”

“呵……”圣尊打斷了晨曦的話，稍稍正了正自己的身形，“他不過是因為本尊的那個女人是嗎？他有本事，竟然惦記著本尊的女人，為了一個女人，可以違背本尊的命令！”

“圣尊，夜護法只是一時糊涂，還是請圣尊給他一次機會吧！”晨曦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只有再次請求。

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椅背，唇角冷冽的勾了勾：“機會？本尊已經說了，只要他答應滅了梅花宮，就可以證明他的忠心。本尊還會把那個女人賜給他！可是，他拒絕了，他自己一心求死！”

晨曦微震了一下，抬眸看向圣尊那戴著面具的臉：“如果晨曦愿意代替夜護法率領魔教弟子滅了梅花宮，圣尊能否放了他們？”對于她來說，整個梅花宮都沒有夜魅的性命重要。

“他們？”頎長冷冽的身形從靠椅上站了起來，“晨曦，你今天來，不只是為了救你兄長嗎？”

晨曦意識到自己的話有誤，她不過想到那天看見室內的那名女子被鎖著鐵鏈，心中也有些放不下。還有，夜魅也定然放不下。只是，眼前夜魅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屬下口誤，請圣尊……”

圣尊手一抬，阻止了晨曦繼續說下去。冷然道：“本尊答應你！只要你滅了梅花宮，本尊就饒了他們！本尊會讓夜魅代替你照顧叔父，至于那個女人……”眸光向室內瞟了一下，“等你滅了梅花宮再說！”

他不過也是給自己一條退路！晨曦和夜魅都是叔父的徒弟，是叔父給他的人，他不可能真的不顧及叔父而讓夜魅死在水牢。還有那個女人，她會死嗎？

“謝圣尊！只是，晨曦想見一見那位姑娘，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人，讓兄長如此糊涂！”小聲試探道，不知道會不會惹怒圣尊。但想著那個女子的情形，還真讓她有些擔心。

一身冷冽的圣尊，冰藍色的眸子一陣緊縮，他不知道晨曦到底是什么意圖？她也是女人，難不成也會對女人有興趣？不，不可能！

略微沉思了一陣，淡然道：“進來！”轉身向室內走去。讓她看看也未嘗不可，讓她覺得用不相干的梅花宮來交換兩人的性命是值得的！然而，他更清楚，當梅花宮真的滅亡，這個女人會是怎樣的反映！會恨夜魅，也會恨晨曦！自然，更恨他！

晨曦從地上起身，跟著走了進去。從那次偷偷進去見到顏子惜后，她就已經認定圣尊是一個近乎變態的男人，才會用鐵鏈鎖住自己的女人。然而，這一次踏進內室，著實讓她更加震驚。

室內正中央的米白色地毯上，是一團團烏黑凝固的血液，那把被她折斷的劍刃上染滿了血跡，悲戚的躺在桌案之上。而室內一角的雕花石柱之上，那個被鐵鏈吊著，已經毫無生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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