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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老家的事（1 / 3）

抵達杭州當天，向晗轉高鐵回老家恩城。

出站刷身份證，她被人群推著走，一眼看見父親向偉華貓在墻角等她。向晗招招手，向偉華接過她手里的箱子。向偉華今年沒染發，灰白的頭發堪堪掩著頭皮，說話間向晗看見他上面的尖牙掉了，露出一個黑洞喝風。她有些許落寞，盡管厭惡向偉華，但她不得不面對現實——父親已經老了。

過去都是向晗自己坐公交回家，這回向偉華來接她，她還挺開心的。

不過即使向偉華接她，他們也是坐公交。他們家沒有買車，也沒有買新房，一直住的是母親于蘭單位分的家屬院。因為生的是nv兒，向偉華花錢大手大腳，沒有任何儲蓄買房的打算。等意識到房子老舊不能住了，恩城的房價已不是夫妻倆能負擔的。他也安慰于蘭，反正是nv兒，不用c心房子的事。

向偉華坐在向晗前排的座位，回頭含笑說：“真快啊，我nv兒都二十六了。”

向晗沒說話。生日那天于蘭轉了一百塊錢的紅包給她，向偉華裝不記得，能免去紅包錢，一句祝福的話都沒說。這是他的老把戲。事后再問他，他只會一拍腦門，裝作恍然大悟地說：“噢，爸爸忘記了。”

這么多年都是這樣。

他接著說：“我在網上看的，你們事務所去年國內排名第一，效益不錯。”

向偉華“嘿嘿”一笑，眼珠一轉，問：“年終獎肯定不少吧？”

向晗看窗外說：“沒有發。”

這話是真的，即便向偉華不信。天盛的年終都是到開春四月份才發，以防員工年前跳槽。

他不si心，搓搓手說：“你去年升職，工資總漲了。”

向晗繼續沉默，直到向偉華轉過去，她才扭回頭，盯著他的后腦勺。她聽母親說，向偉華最近看抖音直播，迷上買折扇，家里已經放了三十把。看今天的情形，他是手頭沒錢了。

沒有富貴命，都是富貴病，當自己是賈政啊，向晗在心里鄙夷。

向偉華對自己的ai好一貫大方。向晗記得她高中時，向偉華受酒友蠱惑，沉迷賭石。她理數成績差，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打聽到退休老教師在家開班，跑回家找向偉華要補習費。他蹲著，jing心擦他的寶貝石頭們，頭也不抬地說：“自己不努力，請神仙也沒用。我沒這個閑錢，找你媽去。”

她那時攥緊拳頭，耳畔蟬鳴聒噪，擦擦額角的汗，自此斷了依靠父親的念頭。

舟車勞頓一天，回家向偉華不滿意她不給錢，又打電話給酒友罵罵咧咧，向晗躲回自己房間早早睡了。

早上向偉華六點鐘上班，去超市開車拉貨，他退休后另找的差事。家里可算安靜下來，向晗睡個懶覺，醒來賴在床上，身子升起一gu燥意。她數落自己飽暖思y1nyu，在安州廢寢忘食加班，身邊有pa0友，yuwang倒沒這么強烈。回恩城人空下來，剛起床就渴得緊。

手機里下的有同城交友app，她打開。

啤酒肚讓人沒x1nyu，臉長得難看，瘦骨嶙峋不是她的類型，太裝了……對著這些陌生男人的照片，向晗一陣左劃。一張lu0著上半身對鏡自拍的照片映入眼簾。男人的臉被手機遮住，x肌微膨，x下正中引出兩條弧線包著六塊腹肌，骨r0ub例完美，肌r0u結實，但不至于過分健碩。

她右劃照片，私信和照片的主人聊sao。他也在線，兩人開場象征地聊聊過年、恩城sh冷的天氣，向晗便表示對他身材的喜ai，激發對方的雄x滿足感。

###：「還想看嗎？」

hh：「當然想看，你現在拍給我。」

###：「小姐姐，我也想看你的。」

hh：「看x？你發完，我就發。」

對方很快發來一張新圖，截取的上半身照片，兩手向后支撐在桌上，突出x大肌，小腹處露著窄窄的一條內k邊。他身后的掛衣鉤上是一件寶藍se的制服。

消防員？制服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