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我看上了你,想要來投奔你嗎?若真如此,這對你而言,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姜不苦苦著臉道:
“我自己知道自己斤兩,我可沒那自信能把您消化,換您來消化我還差不多。
我才說了第一種選擇呢,你既然來找我,那是不是意味著您更傾向于第二個選擇,不想頭上再有一個天道,完全自立為一界之主!
而你若是做此選擇,那必然不容于其他大世界,你要不想面對諸界聯合圍攻,就必須事先找好退路,而我這啥也不懂,一沒見識二沒經驗九州世界就入了您的眼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這九州世界與其他大世界達成的那紙免于被聯手圍攻的賭約,對你們來說,這真的是萬金難換??!
所以,您不是為你那些后生晚輩找暫避之地,而是為自己找謀身之所,我擔心的鳩占鵲巢也不是你那些后生晚輩,而是你??!”
焱域領主此刻的臉色陰郁得能夠下一場雷陣雨。
姜不苦還在那里繼續苦臉,喋喋不休:
“我不知道您到底會用什么辦法整治我,但我猜你先期安排過來的后生晚輩應該會起到類似錨點指引的作用,應該和他們的實力數量有關,或許只需要十個人五個人……又或許,這本身就是您使的個障眼法,只要我這接受了哪怕其中一個,您就能摸著線找過來呢?
我能賭嗎?我敢賭嗎?”
最后,姜不苦一臉誠摯的向焱域領主求教道:“我能理解您不想再屈居任何存在之下的心思,哪怕天道也不成,可我也不想被您吞啊,以您的經驗和見識,能不能給我一個妥帖的辦法?”
他這誠心的求問,聽在焱域領主耳中,就是純粹的奚落嘲諷。
換他年輕的時候,這已經足夠讓他與面前這廝分出個生死,可現在,他卻輕描淡寫的將之無視,只是低喃道:“宇宙之大,竟無我容身之所嗎?”
姜不苦立刻大聲道:“前輩,您是不是誤會了,我可以容您吶,我只是想要您給我一個安心的保證啊。”
焱域領主冷哼道:
“既然你已經窺破我的謀算,又不甘乖乖被我吞了,難道指望我尊奉你為天道嗎?
若是如此,我何必來投你,仙古、諸神、深淵……哪一個不比你這好!
哼!”
最后,他重重的冷哼一聲,發泄心中郁氣。
姜不苦大聲道:“前輩,您這就狹隘了,難道除了吞與被吞,就沒有其他可能了嗎?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限在其中呢,咱們完全可以雙贏??!”
“雙贏?這是什么鬼?”焱域領主心中如此想,在他的理念中,輸贏從來分明,輸的躺下,贏的站著,一橫一豎,這是比天道還要簡潔的至理!
雙贏?你擱我這玩文字游戲呢!
姜不苦看出他神色中的不耐,大有“既然談不攏,干脆一走了之”的意味,他心中大急,雖然這位確實懷著不軌之心,可只要點破,他也并沒覺得有多大危害,只要做好安全措施,這真就是天降餡餅的大好事,而且還是比焱域領主最初忽悠描述的那種更好更大的餡餅!
他是絕不能放他離開的,對方若真走了,他可沒本事再把對方揪住來這樣一場面談。
急切之間,他也管不了許多,干脆將一縷念頭打包送了過去。
這念頭中包含了幾乎所有有關九州第三層世界構想的計劃與籌備。
當焱域領主受到這內容豐富的信息,也是一怔,而后,完全被其中內容所吸引。
姜不苦見對方深入閱讀思考,還不忘一邊補充道:
“這是我即將施行的計劃,您應該能夠看出來,若這第三層世界構想能夠順利施行,這就是一個充滿無限可能性的全新宇宙,其既在九州世界之內,卻又足以超脫其外。
您不愿頭上再有一個天道,您大可參照三十三天模式,自為一天,自任這一天道好了。
我不會轄制你,也無法約束你,我只做服務、做基礎、做平臺,您這‘一天’最終能夠發展成何等模樣,也和我無關,即便最終能夠成為第三層世界的唯一核心,整個九州世界、藍星世界都圍繞您旋轉,都憑您的本事!”
這當然是激將法!
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
可為什么我已經忍不住心潮澎湃?
焱域領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給個建議哈,就一個建議,您說此天稱作‘斗武焱天’如何?
斗武世界的其他領主,只能攜著自己的老本投靠其他世界,唯有您自立旗號,完全繼承了斗武世界的精神衣缽,以后,您不僅是焱域領主,而是諸界所有真正得了斗武傳承者的圣地歸屬!”
這還是激將法吧?
這就是激將法吧!
焱域領主忍不住捏起了拳頭。
“你這就是畫餅啊,說得天花亂墜,可用你們的話說,這不就是個空頭支票嗎?八字還沒一撇呢!而且,你確實無法轄制于我,可我卻事實上與九州綁定,你若隕落,我不可能好過!”
姜不苦眨了眨眼睛,道:“您不是說了,既然是選擇,就難免有權衡,有利弊,有取舍,若是對您百分百有利的事,那還叫選擇嗎?”
哇呀呀,被一記斗轉星移擊中胸口,焱域領主再無轉圜余地,咬牙道:“好!干!”
姜不苦又眨了眨眼睛,無辜道:“可這條路畢竟難走許多,不確定性也更大,遠不如一口把我吞了來得方便……那么,我的安全您如何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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