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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肅殺
許仙冷笑道:“為何不去,這請柬就暫放在兄長這里,到時候兄長安坐堂上,我自去會一會他們,若能勸服,不動刀兵,那是再好不過。若是不能,我也有計較。”
趙文會看他神色,哪有半點勸服的意思,還要再勸。許仙卻道:“今日再不決斷,兄長這口氣要忍到何時?”
趙文會一愣,他心中怎會無氣。這十年來同那仇王府起了不知多少會摩擦,哪一次不是自己退讓。仇王府見他軟弱可欺,也越發(fā)不將他放在眼里。
后來他親自去討要一個魂魄,卻連仇王的面都沒見上,在門堂下空等了一個時辰,最后差一個下人過來冷言冷語幾句打發(fā)他走。氣的他當(dāng)場就摔了杯子,但是那下人只是冷笑,一副輕蔑的樣子。
他力不如人,又能怎樣。這口氣也只能硬生吞下。天長地久,他也無力,只想著找人頂缸,自己投胎去。今日許仙將話一逼,終于激起他胸中那一股熱氣,起身站在許仙面前,長揖到底:“請賢弟為愚兄報得此仇。”
許仙起身將他扶起道:“天地不平之氣,托之風(fēng)雷。兄長且看在下手段如何。”說這話,許仙臉上已是風(fēng)雷激蕩,滿是肅殺。
天道好生,謂之成。天道好持,謂之住。天道好殺,謂之壞。天道好盡,謂之空。成住壞空四境,喻之于春夏秋冬四季。
此時正處秋冬之日,天地肅殺之時,許仙秉天道而行,上合其意,興壞空之事,行事間如得天助,正是此理。與其修行也大有益處,若是溫潤行事,反而不快。
仇王府中,早已荒廢的府邸,夜間卻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王府地處偏遠(yuǎn),四下無鄰,到后來讓滅了滿門,數(shù)百口人被誅殺在里面,以后更是沒人敢來。現(xiàn)掛名在尹紅袖名下,但她當(dāng)然不會來這里尋晦氣,也就真正的荒廢下來。
廢園中一棵桃樹旁,一個身穿金黃龍袍的中年男人為首,身后還跟著一個身披甲胄的青年,躬身道:“父皇,這棵定神桃木漸腐朽,我們終于可以脫此束縛。大仇得報,指日可待了?!?
兩人說著話,但卻都不敢太靠近那顆桃木,盡管這棵桃木下面埋得就是他們的尸體。原來仇家被誅滅滿門的時候,就在這后院挖了個大坑,就地埋了,上請一個修行之人,植了這么七棵桃木,成七星之狀。上面貼滿了符箓,用以鎮(zhèn)壓兇厲,才能將這些惡鬼束縛在此處。
男人聲如洪鐘道“皇兒,他吳家欠我們的,終歸是要還的。先就擒了那尹紅袖來,讓這滿院將士都做弄一番才算是報了仇。這可是他們當(dāng)初承給我們的。”仇王謀反不成,只能做這陰間的皇帝過癮,將自己的獨子封做太子。
太子想起尹紅袖的容顏,不由舔了舔嘴唇,卻低下頭道:“孩兒明白?!彼南略缫训炔患傲?。又猶疑道:“只是真的要請那趙文會和許仙前來?!?
仇王冷笑道:“趙文會膽小怕事必不敢前來,而且城隍總算是個神職,我們也不可妄殺。只是那許仙八成是要來的,他修行有些小成,若能得了他的陽神,對我們的好處不可估量?!背鹜跸肓讼胗值溃骸扒靶┤兆觼砟莻€妖修也一并請來,到時候一并殺了祭旗,將魂魄煉了好增強(qiáng)你我之力?!?
太子猶豫道:“皇兒還請納她為妃。”他生時也是風(fēng)liu場中的人,小青雖然是男裝打扮,卻瞞不過他。才故作大方送了五個仆役給她。
仇王回身瞪了他一眼,太子立刻改口道:“為了報仇大業(yè),這點犧牲自然是值得的,只是孩兒怕來的人多了,我們制不住他們?!?
仇王瞧著眼前的桃木道:“只要入我觳中,任憑他們天大的能耐。”
原來這鎮(zhèn)魔的桃木被其以邪法侵蝕,不但漸漸失卻了作用,反而為其所用,自成陣法。進(jìn)來府中,必然是個九死一生之局。
正是虎有傷人心,人有害虎意。只等到時候分個生死,才是了局。
紅袖書院中,尹紅袖教訓(xùn)道:“彩鳳,不會真的喜歡那潘玉吧,雖然長了的風(fēng)liu俊俏,文采也是當(dāng)世無雙。只是這種人將來不知道多少妻妾,而你也至多能做一個妾,到時候還不知要怎么受欺負(fù)呢?”經(jīng)過上次,兩人的關(guān)系倒是親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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