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雖然掛著“詩豪”的名頭,但他只是“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抄。”對這些東西卻沒多大興趣。
看旁邊的李思明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不由搖頭嘆息。無論李思明再怎么沒正行,若真論學(xué)問,尹紅袖還差著他十萬八千里呢!
等到散了課,尹紅袖已然恢復(fù)了常態(tài),讓諸位學(xué)生先散去,將許仙與云嫣請到客廳飲茶。
清茶入口,尹紅袖忽然談起近曰學(xué)政之所為,這件事在杭州城已經(jīng)傳開了,許仙即將功名不保。
李思明嘆了口氣,卻安慰道:“還要經(jīng)御覽,以漢文的名頭倒也不一定會被革名!只是不知漢文你還有什么辦法沒有?”他可了解潘玉同他的交情,雖然不一定有用,但去一封書信求助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
許仙卻揮揮手,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辦法,還是喝茶吧!”
尹紅袖聽他說的風(fēng)趣,不由莞爾一笑,細觀他的表情,卻知他并非是強顏歡笑,而是真的沒把此事放在心上,這種胸襟在如今的士子中也是難尋了,難怪以李思明的狂傲肯與他平輩論交。
不過想起那夜的種種,想起他那清冷淡漠的眼神,尹紅袖不禁想著,凡俗的一切真的在他眼中嗎?云嫣在他眼中又意味著什么呢?
只是到如今再也難以從他臉上尋出當(dāng)初的痕跡來。難道真的如他所說,都忘記了嗎?或許自己也該忘記才是。
但念著他的恩情,尹紅袖放下茶盞,道:“或許,我可以替你在京中周旋一下!”
許仙忽然憶起她還是皇親國戚呢!但卻笑著拒絕道:“多謝尹院首關(guān)心,但真的不必了。”
尹紅袖不由皺眉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功名嗎?”
許仙見桌邊三人都關(guān)切的看著他,知道彼此的觀念差異終究是難以改變的,嘆口氣道:“難道我非得在乎不行嗎?我現(xiàn)在衣食無憂,心中安樂,這還不夠嗎?”
李思明忽然哈哈大笑道:“我們覺得你奇怪,原來奇怪的反倒是我們!衣食無憂,心中安樂,還有什么不夠的,為了你這句話,我也得敬你一杯。”言罷便以茶代酒敬了許仙一杯。
云嫣也笑道:“世事浮云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
李思明眼神一亮,道:“這也是漢文的新詩嗎?”
云嫣便將全詩念出,供二人品評,只是忍不住臉上的炫耀神色。
尹紅袖贊道:“若論詩才,許公子當(dāng)真是無敵于天下了,難怪方才堂上對我視若無物了。”
許仙不禁苦笑,原來還是記仇的,連忙表示自己并無此意。
又淡淡說了幾句,尹紅袖忽然道:“能否請許公子到閨中一敘,紅袖有件私事想與你談?wù)劇!?
其余三人都是一愣,然后李思明和云嫣一起用疑竇的目光打量著許仙。
許仙心知她要說的大概是仇王府中那件事,卻也驚訝與尹紅袖的開放與讀力。要知道在這樣的時代,請一個男子進自己的閨房,可是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但既然尹紅袖主動提出,許仙也不愿裝傻,微笑道:“有何不可?”
尹紅袖對李思明和云嫣道:“二位稍待,我們?nèi)トゾ蛠恚 毖粤T便起身為許仙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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