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茅衷過來,有一個中年道人迎上來道:“師叔,您怎么才回來。”
茅衷站定了同他言語,許仙聽著聽著卻大覺奇怪,這道人似乎并不知道他面前的茅衷是三茅真君之一,而似乎只將他當成茅山里輩分比較高的前輩。
待到無人處,許仙問起,茅衷諱莫如深的笑了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走進雄偉的萬福宮,正殿供奉的正是“三茅真君”的神像,卻都豐神俊朗,手持芴板,做官員打扮。誰能想到,身邊這個老道士會是這個其中之一呢!
許仙笑道:“你們還真是官迷,成神做仙還不夠,還忘不了在凡間做官。”
茅衷搖搖頭,解釋道:“這可非人間官吏。”
許仙更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老道休要糊我,我可知你們都非天庭正神,并無官職。”
茅衷又道:“也非天庭之官吏。”負手而立的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神色之間,似乎也生出許多唏噓。
許仙見他一本正經,卻不肯放過,道:“不是天庭,那就是陰司了,十殿閻羅也未聽過你的名號。”
茅衷道:“你只知有陰司,卻不知陰司從何而來,想當初……”眼看就要拿出老爺爺講故事的態勢,卻又擺擺手道:“不說了,不說了,走吧,去見我兩位兄長。”深深的看了許仙一眼,竟然就這么走了。
許仙見茅衷有些意興闌珊,不由莫名其妙,能讓一個擁有千載壽命的地仙也耿耿于懷的,會是怎樣一件事呢?
許仙隨著茅衷穿過萬福宮,卻又向山下走去,走到大茅峰旁的一個小山峰處,來到了一面山壁之前,茅衷伸出手對許仙道:“扯住我的衣袖,莫要松手。”
許仙指指茅衷的手臂,光禿禿的哪有什么衣袖,正是被許仙切下來的。茅衷苦笑一下,換過另一只衣袖,讓許仙拉著,徑直向山壁上撞去。
許仙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時,卻見另一番洞天,這山峰竟是被掏空的。幾道天光從縫隙中照進來,卻只有一座高高的石臺,石臺之下水聲潺潺,石臺之上,兩個道士正在閉目打坐。旁邊還空出一個蒲團,想必就是茅衷的位置。
這種明顯不符合物理學的建筑結構,想必就有道法的作用了。許仙知道,面前的就是三茅真君了,拱手道:“許仙見過茅盈,茅固兩位真君。”
兩位真君慢慢睜開眼睛,站起身來,對著許仙微微頷首,又問茅衷道:“此乃何人?”他們長年在此潛修,宮中事物都交由茅衷打理,并不知死了什么茅山弟子。
茅衷介紹一番,茅盈與茅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雖然有些許驚奇,卻也不以為意,活的久了,什么都見過。
三茅真君之首茅盈道:“你自做決斷好了,不必屈了心意。茅山雖是小派,也不懼旁人,無論怎樣,兄弟三人一并承擔就是了。”
這位上茅真君卻和兩個弟弟不同,是自青年時候就開始求道,有所得之后,才教授的兩個弟弟,算得上他們的師傅,道行最是深厚。
言下之意則是,你隨便處理好了,要覺得不痛快,宰了這小子也沒關系,令許仙一陣毛骨悚然。
茅衷卻拉著許仙,飛身到石臺之上,道:“兩位哥哥,此間另有隱情。”停了一停,仿佛要整理思緒,接著道:“我懷疑這許仙,是帝君轉世。”
本來神色淡然的茅固與茅盈,聞言立刻變了顏色。茅盈慎重的道:“你可曾真的算到?”顯是對茅衷口中的“帝君”,極為重視。
許仙大為驚奇,自己前世果然是個大人物嗎?叫什么帝君來著。只是面前這三個人,就是見了人間的天子,也是不屑一顧,怎么如此在意那個什么帝君。
三個長相差不多的老頭子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時瞟一樣,眼神非常可疑。道行最高的茅盈也是將許仙的前世算了又算,卻總在那一團迷霧前停住,但算算時間,也覺得大有可能,但要確定,卻非得許仙配合才行。
過了一會兒,他們商量出了結果,茅盈上前先是對許仙作了一揖,才道:“有一件事恐怕還需道友相助。”
許仙忙回禮道:“不知是什么事?”不知他為何前倨后恭。
茅盈道:“我想算一算道友的前世,這關系到當年一個故人,也關系到我們兄弟三人這幾百年來,一樁疑惑。”
許仙猶豫道:“不知是什么故人?”若是積年的老仇人,那豈不是撞到槍口上了。而且他也沒興趣做試驗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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