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被推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之中,無數(shù)的場景,無數(shù)的思悟如海嘯一般涌來。那些夾雜著悲傷喜悅的記憶,充斥著思索明悟的過去,都迫不及待的向許仙涌來。
然而許仙卻還沒有被吞沒,并非是他的心志有多堅毅。而是神魂之外,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將一切的一切擋在外面。那是許仙花費二十萬功德,制造出來的,無情無姓的人格。也只有這種人格,才能在一個天仙的記憶面前支撐下去。
許仙仿佛乘著小舟在風暴咆哮的大海上起伏,那些記憶在周身旋轉(zhuǎn),無數(shù)的畫面因為速度太快,只拉扯出七彩交雜的顏色。沒一會兒,許仙就覺得頭昏腦脹,閉上眼睛,卻也是無用。
而且他發(fā)覺,那一層半透明的薄膜也在慢慢變了顏色,染上一層七彩。
白素貞不顧茅盈,飛身到石臺之上,搖著許仙的肩膀道:“官人,官人,你快醒醒?!?
茅盈心志大局已定,面前這女子或許會是新的女主人,也就任她由她。白素貞呼之不應,心中大為焦急。閉目施法,在指尖扯出一道白光,印在許仙額頭上。
這時門外,茅衷和茅固渾身濕透的趕過來,望向茅盈。茅盈微微頷首,茅衷與茅固立刻喜笑顏開,將這些許狼狽丟到了九霄云外。
許久之后,白素貞慢慢睜開的雙眼,臉上說不出是什么表情。而與此同時,許仙也一樣睜開了雙眸,黑色的眸子里透出威嚴的光,慢慢站起身。雖然只在轉(zhuǎn)瞬之間,氣質(zhì)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王者般的威嚴。
茅盈忙從蒲團上站起來,作揖道:“茅盈恭迎陛下?!鄙袂樯跏枪е?,茅衷與茅固也如斯所言。
小青趕到洞中,卻又呆住,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在修行界大名鼎鼎的三茅真君竟然對著許仙躬身下拜,恭敬到了極點?!敖憬悖趺蠢??”
白素貞搖搖頭,神色莫名。
許仙撫了撫額頭,對茅盈道:“太魯莽了?!彪m然還是許仙的聲音,卻平白多了一股低沉。
茅盈道:“老臣一片忠心,望帝君明鑒?!?
許仙擺擺手,適宜他不必再說。
三茅真君已然肯定許仙已經(jīng)恢復的記憶,因為一個人固然可以裝出別人說話的口氣。但細微之處的動作與表情卻做不得假,絕對瞞不過身邊的人。
許仙道:“我知你們心中有許多疑惑,但此刻時機未到,不能言明。而此間之事,一定要保守秘密,不可被外人得知?!?
茅盈的余光便掃向白素貞與小青,許仙道:“他們具為我今生妃嬪,可得信任?!比┱婢@才釋然。
許仙對茅盈附耳道:“你們艸行太急,如今之狀態(tài),不可持久,唯有等我修成地仙,才得相見。”言罷竟然一頭栽倒,白素貞忙將他接在懷里。
過了一會兒,許仙幽幽醒轉(zhuǎn)過來,道:“娘子,你來了??!”聲音卻不復方才的淡漠。
三茅真君忙湊過來,想看看是怎么回事。許仙一見就破口大罵,似乎對方才的種種,沒有半點記憶。
三茅真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難道是出了什么問題。怎么帝君又變成許仙了,帝君離去前說此種狀態(tài)不能持久,看來要等這許仙修成地仙才能行事了。
而后許仙將三茅真君狠狠敲詐勒索一番,幾只云流筆,一張超大的金線紙,還有茅山各種修煉的秘法,特別是紙人艸御之法,更是不能放過。
三茅真君一則有些虧心,再則想讓許仙盡快修成地仙,算得上有求必應。心里未嘗沒有“看你還能蹦跶幾天”的心思。
終于送走了許仙,三茅真君相視一笑,暗道得計。
白云之上,白素貞跪坐在云彩上,許仙則干脆的躺在云上,枕著她豐潤的大腿,笑道:“方才多謝娘子相救了?!碑斔煲聊缭跂|岳大帝的記憶中時,是她將自己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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