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需要義診的病人在看過病之后,許仙并不讓他們離去,而是在堂中的長椅上等著。接近中午的時候,已經是坐的滿滿當當。
許仙拍拍手,示意眾人安靜,道:“在下辦義診已有些時曰了,對諸位鄉(xiāng)親父老,并不曾因為沒有錢財而缺醫(yī)少藥,大家想必都心里清楚。”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稱謝起來。
許仙擺擺手,道:“醫(yī)者父母心,并非是為了沽名釣譽,但近來總有鄙吝之徒,想要魚目混珠,欺醫(yī)騙藥。也讓我十分的為難。希望諸位明白,長此以往,義診必將無法繼續(xù)下去。”
眾人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指天罵地,罵騙子不得好死,哭天搶地讓許仙把義診繼續(xù)下去。一個個說的都像是肺腑之言,任憑你閱歷豐富,一時之間也無法辨明。
許仙心知戲已做足,又慷慨激昂的講演了一番,讓騙診者主動自首,趁著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的當口,暗中用照心鏡一照,一片空濛的毫光撒出去。
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愣了一愣,但有的依舊如故,有的卻痛哭流涕起來,坦白自己是來騙診的。
許仙微微一笑,已經掌握了這照心鏡使用的辦法。說謊既是欺人也是欺心,照心鏡的意義就在于照心。在說謊的關頭,只要控制好光的威力,就能當場拆穿說謊者謊言,卻不會對一般人造成太大的影響。
而后的一切就簡單的多了,依照此法,順其自然的清理了許多蛀蟲,百草堂中的壓力立刻為之一輕。吳玉蓮望著許仙滿眼的崇拜,道:“許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趴在樓梯的欄桿上的小青,別過頭不屑的“哼”了一聲。
許仙清咳兩聲道:“你沒聽過以德服人嗎?”
而不過數(shù)曰,來自杭州慶余堂的幾名大夫,就都乘船趕來。這倒不是許仙多有面子,而是慶余堂早就是超員,讓王鳳山頭疼不已,許仙的信箋真如及時雨一般。
時下考科舉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是一般人能玩的。經商的天賦和資本也不是什么人都有。唯有學門手藝才是正經出路。學醫(yī)正是手藝行中比較金貴的,不知多少人拉了關系將子弟送到慶余堂中就學。
但學成之后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自立門戶,就只得留在慶余堂中,拿著一份微薄的收入,權當是混口飯吃。王鳳山從中選出幾名醫(yī)術精湛之輩,送到蘇州,卻也省下不少飯錢,又給這些大夫找到了門路,算得上互惠互利的一件事。
得了這幾名幫手,許仙才算是真正的閑暇下來,唯有遇到一些疑難雜癥才親自下手。而在不知不覺間,百草堂也成了蘇州首屈一指的大藥鋪。
三皇祖師會中,眾人紛紛埋怨張德安,道:“張大夫,你不但沒把許仙趕出蘇州城,反而讓這百草堂更加興盛,偷雞不成蝕把米。”“是啊,是啊,這是什么破主意?”
鄭泰生從中勸解道:“諸位,諸位,要我看就算了吧!我們不如把許仙請過來,讓他加入三皇祖師會,大家好好的講一講,未必沒用解決的辦法。”
會首都這么說了,眾人一時猶豫起來。有人道:“聽說許仙手里有幾本醫(yī)書,若叫他加了三皇祖師會,我們也可以參詳參詳。”這是喜好鉆研醫(yī)道的。
“再過幾個月就是科舉了,說不得許仙就中了舉人,成了官老爺。到時候我們又怎么斗得過他?”這是畏于權勢的。
本來在張德安的忽悠下,一心要將許仙趕出蘇州城的眾人,稍一受挫,立刻分崩離析起來。若許仙只是個流放充軍而來的外鄉(xiāng)小子,他們自然要除之而后快,但現(xiàn)在的情況就令他們沒了這樣的決心。說來說去,他們也只是一群大夫而已。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德安眼中厲色一現(xiàn),高聲道:“難道你們任憑一個外鄉(xiāng)人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拉尿嗎?鄭大夫,我敬你是本屆三皇祖師會的會首,你竟然想要那許仙加入三皇祖師會?將三皇祖師會的顏面置于何地?”
鄭泰生攤手道:“張大夫你怎么這么說,你不是也沒辦法嗎?”
張德安道:“我還有一計!只要將沉疴不治的病患送到許仙哪去醫(yī)治,再到府衙里告他一狀,說許仙誤診病人謀害人名。他再強也強不過知府大人。”
眾位大夫面面相覷,反正不用自己出頭,也就沒必要阻止,紛紛應和道:“就這么辦。”
張德安陰陰一笑,鶴頂紅之毒已經被籠在袖中。
(未完待續(xù))
最新網址: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