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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在門外踱了幾圈。直到聽聞尹紅袖道:“許公子,你進來吧!”方才進屋。
尹紅袖已然穿好了衣物,連床鋪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顯得利落了很多。只是桃腮上一抹殷紅未曾褪盡,卻也大大方方的請許仙坐下,問道:“許公子,不知是如何尋到了賊人?”旁邊的柔嘉公主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許仙便簡單的說了說昨晚在二郎廟之事講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二郎神,免得顯得太過不可思議,只說是自己擒殺了孫神通,請尹紅袖放心。
尹紅袖認真的道:“謝謝你了。”自己本一物可以給他,卻一直麻煩他,微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柔嘉公主眸中卻顯出驚嘆的神色。
許仙道:“若無別的事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他已同潘玉約好了,讓她教自己讀書,離春闈沒多少曰子了,再不好好攻讀一下的話,怕是真的要名落孫山了。
尹紅袖心中微微有些不舍,而后猛然一凜,自己這是怎么了,難道還有什么妄念嗎?忙按了心思,又對許仙道了一番謝,起身送許仙離開。
許仙交代道:“你病還未好,還是不要出門的好。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能夠痊愈了,若是再秉燭夜游,便再召我前來好了。”又對柔嘉公主微笑道:“公主殿下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也可召喚在下。”
柔嘉公主正在走神,沒想到許仙會跟自己說話,慌慌張張應道:“啊,好!”
眼見許仙快要離去,尹紅袖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待到我的病好了,想請許公子到桃園賞花……”語為盡,臉卻先紅了。默默地想道:我們是朋友,這樣的邀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許仙笑道:“好的,到時候我帶嫣兒去看你的。”
許仙別過了尹紅袖,這一天都沒有再出門,乖乖的呆在家里,開始習練墨義,以備不遠的春闈。雖然就算考不上,也不至于被潘玉的老爹趕出家門,但是這種事當然還是考上最好了。當初文昌帝君親口說自己勉強夠得上舉人,但夠不上進士,若是再不努力的話,怕是真的要落榜了。
而他的老師,自然就是潘玉和云嫣二人。
不過,她們的對許仙的教導,最后難免變成可持己見的爭執,再變成許仙半懂不懂的旁征博引、引經據典。
“潘公子,這樣破題可不行哦!如果是我的話……”然后云嫣拿過許仙的筆,刷刷刷刷,寫下幾行句子。
潘玉瞧了微微一笑,道:“云姑娘,這卻是你的不對了……”也拿過筆隨手寫下。
云嫣大搖其頭,“你沒有讀過蔡邕的《述行賦》嗎,上有句云‘哀衰周之多故兮,眺瀕隈而增感。’”
潘玉道:“《述行賦》我自然是讀過,但你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同一個考題卻可以有無數種解法,有道是文人相輕,她們雖是女人,也難免有些這樣的習氣,而且有許仙在側,更是不愿認輸,完全被晾在一邊的許仙,有些無聊的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經可以預感到自己名落孫山的慘狀了。
不過,只要她們在身邊,就可感到那淡淡的安然。
午后靜謐的書房中,兩種悅耳的音調,展開唇槍舌劍,當她們重新意識到許仙的存在時,許仙正試著用自己的嘴唇和鼻子夾住一根毛筆。
云嫣扯著許仙的手臂道:“夫君,你來評評理,說我們誰說的對?”
潘玉也抓住許仙的另一只手臂,道:“漢文,你也不管管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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