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不錯不錯，姐姐，那三十歲左右的女性呢，您再給我找找合適的。”任昊對這方面的經(jīng)驗很貧乏，與其自己瞎選，倒不如征求別人的意見呢。

“這個和那個，嗯，最角落的那款也不錯……”

“姐姐，二十六歲的女性呢，您受累，再幫著選一款……”

玲玲的臉色已經(jīng)變黑了，被他嘰里呱啦一通亂說，也鬧不清楚這小孩到底要干嘛，怎么一下子蹦出這么多女人？一個你都買不起，你問那么多干嘛？不是浪費我時間嗎！

不過畢竟工作性質(zhì)在那兒擺著，玲玲不好多說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幫著任昊繼續(xù)選著。

寧偉看不下去了，輕笑一聲：“任昊，你到底買不買啊，問了這么多，你看上哪款了？”程歌也瞥瞥任昊，沒說話。

周圍有不少圍觀地，看著柜臺前地小孩挑來挑去，都有些好笑，這不是瞎搗亂嗎？

在眾人嘲笑的視線下，任昊渾然不懼，聳聳肩，繼續(xù)跟玲玲交流著。倒是寧偉和程歌臉皮薄，有些受不了了，畢竟，在別人看來，他們是跟任昊一伙的，嘲笑的眼神自然也被他倆分擔(dān)了很多。

程歌皺眉拽拽寧偉：“走吧，這家伙就一神經(jīng)病，這種土老帽，雯怎么可能喜歡他呢，唉，是我多心了。”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確實有點丟人現(xiàn)眼。

寧偉剛要轉(zhuǎn)身，就聽玲玲不悅的聲音壓了過來：“剛才看地那款，你買不買？”

寧偉頓住腳步，看了眼任昊，一咬牙，回頭指了指柜臺里的38克戒指：“這個我要了，開票吧。”

玲玲怔了怔：“你真要？”

寧偉頗有些得意地點點頭：“當(dāng)然了，我跟某些人可不一樣，呵呵，就知道瞎看，恐怕連錢包都沒帶吧。”他諷刺了任昊一句。

玲玲立刻揚起了燦爛地笑容，你稍等。”玲玲樂壞了，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開好票，指了下商城中央，喜滋滋道：“在那里交款……”

圍觀的眾人均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小孩還挺有錢啊？

相比之下，任昊就更為顯眼了，“姐姐，我看那款也不錯啊，幫我拿下看看，謝謝了……”

玲玲剛剛的好心情一掃而空，眉毛揚了揚：“我說你這個孩子，到底有心買沒心買啊，你都看了十七八款了，就沒有一個覺得好？”

“不是啊……”任昊呵呵一笑：“我覺得都不錯呢。”

不多久，寧偉和程歌結(jié)賬回來，見得任昊還在挑著，不由從鼻中出一聲嗤笑，寧偉把結(jié)款單遞給玲玲，瞥瞥任昊：“我說，你是不是來這兒過眼癮了，這還有其他顧客呢，你站著位子，別人怎么買？”

這話一下就說到玲玲的心坎里了，客客氣氣地把戒指給寧偉包好，“謝謝惠顧，你拿好。”寧偉和程歌收拾好東西，也沒跟任昊告辭，頭也不回地走了。

玲玲笑臉驟然消失，冷冷看他一眼：“你要是來搗亂的，我可叫保安了！”周圍人群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瞅著任昊和玲玲，玲玲聲音比較大，眾人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故呢，圍觀地更多了。

直到看著寧偉、程歌的背影消失在商場，任昊才收回視線，面色平靜地眨巴眨巴眼睛，巴巴指了指柜臺：“這個鉆石戒指……那個水滴形項鏈……那個圈圈耳環(huán)……那個長方條手鏈……那個……”任昊一口氣指了好幾款，末了，他喘了口氣，看看玲玲：“就這些吧，給我開票，我都要了。”

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

玲玲愕然而視，旋即，怒意又掠上了眉梢：“小朋友！我看你是成心來找茬地吧！好！你不是全要嗎！我給你開！”玲玲氣哄哄地把幾款飾擺上了桌面，讓任昊確定后，刷刷刷寫了幾筆，啪地一把將小票拍在桌上：“給你！交錢去吧！”

任昊還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點點頭，走進了人流中。

幾個中年婦女?dāng)D到了柜臺前，占領(lǐng)了任昊地位置。玲玲撇撇嘴，跟身前的幾位抱怨著：“什么人啊，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教育出來地。”

一個四十歲的婦女道：“他不是交款去了嗎？”

玲玲切了一聲：“交什么款啊，這種人我見過，跟大爺似的選了半天，最后結(jié)賬時，就拿著小票直接出商場了，哼，他一孩子，能有錢嗎，您看這款鉆石戒指，是我這兒最貴的東西了，一枚就要近萬元，這些飾加起來，能頂上我兩三年的工資了！”

“這么貴！？”

“是啊，別說全買了，就是里面隨便一個…他都……”玲玲說不下去了，那個本應(yīng)該灰溜溜離開商場的小孩，又回到了柜臺前，玲玲呆呆地看著任昊：“你……你怎么回來了？”按照玲玲的經(jīng)驗，這個少年是不可能再回到這里的啊？

任昊理所當(dāng)然地眨眨眼：“我交費去啦，當(dāng)然得回來拿貨啊，給，這是收據(jù)，幫我包好吧。”

玲玲下意識接過票據(j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上面。

當(dāng)任昊心滿意足地拎著飾走出菜市口商場時，后面地人群爆出了一陣陣驚嘆聲，玲玲望著他離去地地方，目瞪口呆！

這……這怎么可能……

他……他哪來這么多錢？這可是我三年的工資啊！他怎么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

回家的公交車上。

任昊拿出手機想了想，蓉姨早晨就登上了去美國的航班，出國旅游了，夏晚秋還在老家沒有回來，顧悅言好像也跟蘇蕓一起去給一個高三學(xué)生做家教了，看來，自己能見的人，只剩下姨了。

“喂……”謝知地嗓音透著一股子媚態(tài)：“昊，找姨啥事？”

“哦哦，這不快過年了嗎，我明天想去你家看看，拜個早年，您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