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河第二天一早就醒了,窗簾外積雪沿著窗戶落下來,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他低頭見顧傾野側(cè)躺著睡覺,眉頭舒展著,鎖骨和喉嚨那塊兒還能清晰地看到自個兒昨晚留下的牙印。
秦星河忍不住把手輕輕摸了上去,覆在那幾個牙印上挨個兒摩挲,摸著摸著又往下,去碰顧傾野胸口那顆痣。
昨晚他拿到了顧老師的firstblood,可這會兒想想只覺得心有余悸,自個兒昨晚就是條瘋狗,只顧著在顧老師身上橫沖直撞了,那得多疼啊?
這么想著,他愧疚地湊上去吻老師的唇,手輕輕攬著顧傾野的腰。顧老師被他吻得半醒,睫毛微微眨了一下,喉嚨里傳來沙啞慵懶尾音上揚(yáng)的一聲“嗯”,聽得秦星河觸電似的,從床上直接滾下去,鞋都沒穿就一溜煙下樓了。
顧傾野聽了動靜疲倦地睜開眼,沒見著人,看了眼時間,才早上五點(diǎn)多,一把老腰實(shí)在酸得跟散了架似的,只能躺回去重新睡了。
秦星河一個人蹲樓下廁所里大口喘氣,差點(diǎn)沒哭,大冷天的開冷水洗臉。剛顧老師一聲“嗯”聽得他就硬了,只能蹲廁所邊吹冷風(fēng)邊解決問題。
天塌下來五點(diǎn)鐘起床的毛病都改不了,秦星河完事后沖了把澡就去廚房給顧老師做吃的。別的不會,熬粥什么還是擅長的,以前鐘姨不在老爺子又不肯動手的時候自個兒沒少做,這會兒看家本領(lǐng)全使在眼前這鍋粥里了。
熬粥費(fèi)時間,可秦星河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顧老師的作息他知道,要是不上課,直接睡到中午都算早的。等他什么時候睡醒睡餓了,自個兒再把粥給他喂過去。
怎么說呢。秦星河現(xiàn)在就想好好侍奉他,丁點(diǎn)兒累都不想讓他沾。煮粥的時候秦星河還破天荒拿了本英語書翻,翻完了又扯了張數(shù)學(xué)卷子做,看了一眼題差點(diǎn)沒把卷子撕掉,咬咬牙忍下來了。對象是個高級知識分子,自個兒怎么說也不能拖他后腿吧?
粥一直煮到早上將近九點(diǎn)鐘,秦星河揉了揉眼,拿碗去盛。顧傾野其實(shí)早就醒了,只不過覺得渾身別扭,沒下床。秦星河把粥小心翼翼端上去的時候,就見老師靠在床上揉著眉心,睡衣半掛著,一愣,差點(diǎn)沒把粥給灑了。
局促地把粥放床頭,秦星河跟犯了錯誤似的沒敢跟老師對視,臉紅到脖頸,站他跟前一句話都沒說。
顧傾野見他一副特別可憐的表情,自己反倒冷靜了。小孩子就這樣,萬事先沖動,沖動完了才想后果,最后再一個勁地愧疚,他能理解。更何況昨晚要真算起來還是自己助紂為虐縱容他的,兩人一起縱的火,一起自的焚,就不該怪他。
這樣想著,他伸手把秦星河拉到跟前,撫摸他的頭發(fā),自己不是個多會安慰人的人,寧愿把所有言語放在行動上。
秦星河吸了吸鼻子,任顧傾野給他擼毛,眼睛通紅地看著自家老師:“你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么??”
“有,”顧傾野放下手,垂眸想了想,嘆了口氣道:“下次記得戴套。”
……
中午的時候秦老爺子一個電話打過來讓秦星河好好看家,說下雪天別亂跑,還有嚴(yán)禁飆車,言外之意就是還有一陣子才能回來。秦星河滿口答應(yīng),連連跟老爺子保證絕對不碰車。
老爺子頓了半晌,才道:“那什么……家里才讓鐘姨做了點(diǎn)八寶飯,和著幾盤別人送的醬肘子,你抽個空給對面老師送過去。”
“嘖嘖嘖,”秦星河這會兒收拾完了才到家,聽了老爺子這話樂得不行,“去參加個論壇果然就不一樣了,還廣發(fā)善心呢?”
“你要不送也行。反正是你自個兒學(xué)校的老師,不是我的。”秦兆嶺說完就要掛電話。他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孫子跟人家老師的關(guān)系,但一碼歸一碼,顧傾野這個人他秦兆嶺還是非常欣賞的。眼看到了年下,本該闔家團(tuán)圓的時候,人獨(dú)自在外住著,總歸覺著可憐。
他有陣子還想讓秦星河把顧老師叫進(jìn)家里一起吃個飯,但左思右想還是忍住了。自己這否定態(tài)度不能動搖,一起吃飯吃著吃著那還不吃成自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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