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之中,胡定乾只覺得兩眼一黑,幾乎快要暈厥過去,全身上下被一股氣流罩住,接著耳邊傳來吟唱梵音的聲音,思緒一下子回過神來,眼前一只如銅似鐵的手臂正拄在自己頭頂,被一只散發著金光的佛缽給托住,黑金二色相撞。
方才被這撞擊發出的氣流能量所傷,他七竅流血,幸好還有及時出現的阿巴幫他擋下一擊,要不然怕是真得去見閻王老爺了。
蠱神分身不想有個搗蛋鬼出來攪局,一雙血紅的眸子瞪著阿巴,手下卻沒撤力,想要破開金缽,轟殺胡定乾。
阿巴光滑的腦門上汗如雨下,臉皮一抖一抖,咬緊牙關道:“胡施主,無礙、無礙吧!快、快躲開,貧僧快撐不住了!”
歪過頭見阿巴奮力幫自己頂住蠱神分身的攻擊,胡定乾一咬牙,艱難地吐出兩字:“謝謝!”隨身朝著旁邊一個翻滾,逃脫蠱神分身的魔爪。
雖然阿巴救了胡定乾,但是他并不感激阿巴,相反還打算逃走;不是胡定乾不懂知恩圖報的道理,只是他確實不怎么待見這位高僧,一直將他當作是頑固不化的狗屁和尚。
阿巴不知道胡定乾的想法,就在胡定乾思考之際,他忽然開口:“胡施主,快點逃走,這廝甚是厲害,貧僧先在此托住它片刻!”
聽阿巴這么一說,胡定乾又覺得就此逃走,自己面皮上過不去,心一橫:不管他有沒有幫助孫家害我,他現在算是救了我,我要是真走了,還對得起爹爹的教訓嗎?
‘知恩圖報’這就是胡定乾父親經常對他說的話,一個人若是連感恩戴德的心都沒有,那他有良心么?
‘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是胡定乾母親對他說過的最后一句話,雖然已隔近十年,但他一直記在心中。
胡定乾信奉‘有恩必報,有仇必還’之理,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雖然他的性格有些黑暗,但總體來說還算得上是個好人,茶毒百姓,危害鄉里之事,他是絕不會做,就算學會法術也一樣,因為他還有良心。
見胡定乾站在原地不肯挪步,阿巴一慌:“胡施主,你怎地還不快走,莫非被嚇到了!”
就在說話這當頭,蠱神分身趁他分神之際,腥紅帶著臭氣的舌頭再次伸出,朝著阿馬的眼睛擊去,聲勢快捷,幾乎只是眨眼之間,就將阿巴給打飛出去,那金燦燦的佛缽,光華頓消,掉落在枯草地上。
回過神來的胡定乾,剛好見阿巴被蠱神分身擊飛,二話不說,將鎩魔骨箭拋出,施法控制鎩魔骨箭化為疾光,朝著蠱神分身射去。
這一舉動,自然是讓蠱神分身看在眼中,本想趁阿巴倒地,取他性命的,眼見鎩魔骨箭飛來,身形連連閃避,一雙鐵手轟開鎩魔骨箭,戰了如此之久,身體狀態幾乎未減分毫。
其實蠱神分身也是快到筋疲力盡的地步了,表面上平靜似水,內心卻無比憤怒;又與胡定乾斗了幾回,其雙眼紅光漸漸消退,動作也跟著緩慢,正是顯示其疲勞的跡象。
而就在此時,阿巴也從地上爬將起來,伸出手按住左眼,面無表情地看著蠱神分身,右手一揮,掉落在地的佛缽飛到手中,重新發出金光,罩向蠱神分身。
胡定乾見此,跑到一邊,與阿巴形成犄角之勢,一前一后圍住蠱神分身,這下蠱神分身遭到二人的同時攻擊,防守漸漸流下漏洞,鎩魔骨箭趁機刺向它的雙眼。
糾斗如此之久,胡定乾發覺無論鎩魔骨箭擊打在蠱神分身身上的哪個位置,都沒多大明顯的效果,惟有它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在黑夜中既明顯,又是它竭力遮擋的地方。
阿巴的佛缽,所散發出來的金光,本來就是減緩敵人速度和防御自身的作用,罩在蠱神分身身上,它的速度立馬變得遲緩,就在這當口,鎩魔骨箭狠狠扎在它眼睛上。
萬物都有弱點,而眼睛就是蠱神分身的弱點,這一擊落實下來,可沒把它給扎死,伸手將鎩魔骨箭拔出來,捂住流血不止的眼睛,怒吼離去,聲音大的差不多連十里外的人都能聽見。
雖然有心擊殺蠱神分身,奈何它速度實在太快,幾個轉身就消失在這片山坡間。
一陣大風刮過,榜邊幾棵孤獨的小樹,被吹得沙沙作響,胡定乾走到阿巴身前,他的傷勢一目了然。
阿巴就地而坐,雙手合什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咒語;胡定乾只見他渾身不住地顫抖著,腦門上更是冒出冷汗,左眼已經空洞無物,還好當時他身上有佛光加持,若不然的話,怕是直接擊碎腦袋。
能夠感覺到阿巴的疼痛感,胡定乾當時中了蠱神分身那一擊,也是疼得直叫喚,而如今阿巴不止是疼痛,而且還丟了一只眼睛,卻是愣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這一點,他倒是蠻佩服阿巴的,不過阿巴的形象在他心中,仍然沒變,蠢得像頭驢。
“剛才你救我一命,眼下我又救你一命,咱倆算是兩清了!”胡定乾實在不知道對這位高僧說些什么,就這么不冷不熱地開口了。
“哦,多謝胡施主舍命相救,方才若非有胡施主,在下怕是已經皈依我佛,通往西方極樂世界去了!”阿巴這話明明是有道謝的意味,在胡定乾聽來卻變了味。
‘哼,是想說我阻撓你去見佛祖了吧!這些個蠢禿驢果然就是傻蛋,要不是我你怕早就死了!’雖然這般想,胡定乾卻并未說出來,眼下阿巴受了傷,他也不好說這些難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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