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兩分鐘過去，李秋雪李軍守兄妹二人目光復雜的看著端坐在三角鋼琴面前的程然。
李君守三十多歲了，身為華夏頂尖學院的副院長這些年他真的是見過太多太多所謂的天才，漸漸的對于天才這種人逐漸免疫，足夠以平常心來對待所有的學生。
但是今天他體會到久違的那種激動，就像是八歲時自己父親請來人生的第一位鋼琴老師，那位老師的鋼琴技藝在現在的李君守看來頂多算得上一般，但當時他彈奏的那一首首鋼琴曲卻讓年僅八歲的李君守激動的整完睡不著。
而時隔多年他再次體會到記憶中的那種感覺，同時在無數聲鋼琴天才的贊嘆聲長大的李君守也是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別人眼中的自己。
這就是天才嗎？
或許這才是天才吧！
至于李秋雪則是心疼的看著程然，她很難想象要經歷多少痛苦，經歷多少磨難程然才能創作出如此悲傷絕望的鋼琴曲，僅僅是聽眾就有一種落淚的感覺，身為彈奏者的程然內心是該多么絕望痛苦。
“怎么樣？”
程然面色淡然的看著兄妹二人，說實話程然心中的確很不好受，而且此刻的他的心境應該和當初彈奏這首曲子的流浪漢差不多吧。
雖處于鬧市中，但始終感覺不到一絲的喧囂。
畢竟這個世界無論在美好始終都不是他的！
“很好。”
李君守看了一眼還沉浸在鋼琴曲中的李秋雪，對著程然十分認真的說道。
“但是我始終不明白一點，這首曲子若是完整的一首足以讓你名字徹底的鑲嵌在鋼琴界歷史中，為什么你只創作出這么一部分？”
程然看著儒雅斯文的李君守，若是幾分鐘之前他這樣問，程然還真的不好回答，但是現在的他卻能輕松的回答出來。
“李先生，這首曲子我稱呼它為《流浪漢》。”
“嗯，但是這和這首曲的不完整有什么關系？”
“您會在意流浪漢的前半生還是后半生？我們對于流浪漢的印象大多只有他們遇到我們的那一刻，所以這首曲子只有一部分，前面那部分是流浪漢的前半生，也許有人知道但是絕對沒人在意，而后半段便是流浪漢的后半生，對于人群來說他們是異類，而對于世界來說他們是路人。”
說著程然帥氣的臉上突然露出無奈的笑容。
“況且真的只有那些身無分文的人才能有資格被稱為流浪漢嗎？誰能確定你我不是彼此的流浪漢……”
“畢竟心若無處安放，到哪里不是流浪？”
剛會過神的李秋雪猛然聽到程然這句話，眼淚再也忍不住滴落下來，不過畢竟只是二十來歲的女人，借著上洗手間的理由準備痛哭一場。
客廳中的氣氛瞬間沉默下來，程然沉浸在自己的記憶中，而另一邊的李君守滿腦子都在回蕩著程然那句。
“心若無處安放，到哪里不是流浪？”
氣氛就這么僵持下來，直到程然回過神來時，發現李君守還在沉默。
良久在程然即將忍不住開口詢問的時候，李君守低沉的聲音響起。
“要不……你別去拍電影了，來京都大學當副院長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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