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楷卻仍怔忡,看著那少年離去的身影,少頃,又看向漪如,神色間滿是不可置信。
“姊姊,你可知方才的是何人?”他說。
漪如幫他整理著衣服,道:“何人?”
“好像是……”嚴楷有些結(jié)巴,“好像是北寧侯崔珩。”
漪如的手頓住,看著他,也楞住。
*
一場混戰(zhàn),在崔珩來到之后,迅速平息。
北寧侯的名號,京城之中無人不知,即便這些眼高于頂?shù)馁F胄官宦子弟,在被他喝止之后,也紛紛收斂。
崔珩站在院子中央,目光冷冷地環(huán)視四周:“都將手中物什放下,閑雜人等退出去。方才打架的,都站出來。”
他說話時,無論言語上還是身上,都藏著一股殺氣。韋翰和王竣縱然再是不可一世,此時也被他震懾,不敢違逆。
豪奴們紛紛退出去,留下學(xué)生們。
只見包括王竣、蘇子章在內(nèi),一個個衣冠不整,頗是難看。這其中,甚至有好些不是這一班的人,漪如看到溫彥、嚴彬和何清也在其中。
方才在嚴楷的解釋之中,漪如已經(jīng)明白了大概的原委。
這事,是韋翰引起的。
方才課間歇息,學(xué)生們都到院子裏透氣閑聊。
在國子監(jiān)之中,韋翰本就是一霸。如韋家在朝中的勢力一樣,韋翰身邊,也跟王竣一樣,有不少擁躉。且這些人拉幫結(jié)派,平日裏互相看不順眼。
今日這混戰(zhàn),就來自于雙方的小口角。
韋翰有個要好的小弟,昨日受了王竣手下的欺負,今日這課間,韋翰特地來找那人出氣。推搡之時,正好王竣在場,也出面與韋翰對峙。
兩邊各是看不順眼許久,又都是少年人,易熱血上頭。口角越來越激烈,推搡就變成了動手,打起架來。
此事本來與嚴楷無干,但何清與其中一人交好,也被牽扯了進去,遭到兩人毆打。嚴楷看到,自是不樂意,旋即出手幫忙勸架。
不料,韋翰看到嚴楷,冷笑一聲,道:“什么落水狗也敢來管我的事。聽說你那姊姊要跟蘇子章結(jié)親?這可要恭喜府上了,攀不上皇家便去攀蘇家,東宮不要的破鞋與蘇家倒是登對。”
聽得這話,嚴楷大怒,當即就撲上去,就韋翰扭打起來。
那些仆人說得繪聲繪色,漪如聽著,心頭沈下,預(yù)感此事不會善終。
這場斗毆,驚動了主管國子監(jiān)的國子監(jiān)祭酒也驚動了,接著,又驚動了主管國子監(jiān)的太常卿。太常卿是一位老宗室,也是皇帝的叔父,聞得稟報之后大怒,下令將參與鬧事的學(xué)生全都被關(guān)了起來,并著人通知各家派人來接。
沒多久,國子監(jiān)之中,仿佛開了一場盛會。
京中有頭有臉的官宦貴胄人家,都派了人來。
漪如站在仆人堆裏,看到崇寧侯王承業(yè)、汝南侯韋襄、曲陽侯蘇珅都來了。沒多久,她望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穿過前門,臉上怒氣沖沖。
心中又是一沈。嚴祺。
不好意思,今天卡文,更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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