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閻羅……”
古爾根呢喃了好幾遍，卻一直記不得江湖上有一個叫“地府”的勢力，以及一個外號“閻羅”的先天第三品高手。
他暗自決定，等回到了草原后，一定要找人查清楚這個勢力的來頭！
盡管此人對自己有大恩，可事情一碼歸一碼，任誰身上中了一種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毒藥，都不會做到無動于衷。
白袍面具人似乎看穿了古爾根的想法，提醒道：
“你身上的毒一年內(nèi)不會發(fā)作，一年后如果你在草原上闖出了足夠的名頭，我會派人帶著部分解藥來聯(lián)系你。”
“你也不必大費周章調(diào)查地府的來歷，即使僥幸聯(lián)系上了這個組織的其他人也沒有用，毒藥是我配的，也只有我能解。”
古爾根趕忙低下頭顱，保證道：
“不敢。”
這一刻他意識到了弱者的無奈。
在先天第三品曜日境的強者面前，任何心思手段都是徒勞的。
至于白袍面具人，他的心里也很清楚，盡管古爾根嘴上說著不敢，可回到草原以后卻一定是敢的。
但他并不在乎。
因為他配制的毒藥并非毒人肉體，而是毒殺靈魂，除了以《大夢經(jīng)》中記載的術(shù)法洗滌靈魂外，根本無藥可解。
“古爾根，我有一個疑惑。”
“大人請問。”
“你是如何被姜青劍俘虜?shù)模克庀碌那鄤I個個都是精銳，一千騎可以抵得上五千狄人雜牌軍，你所在的部落只有不到兩萬人，兵卒不到三千，怎么會和他發(fā)生沖突？”
古爾根撓了撓頭，同樣一副疑惑的表情：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的狀況。”
“大概是在半個月前，部落里的老祭司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姜青劍率領(lǐng)青劍營在草原上大肆殺掠，勢不可擋。眼看著馬上就要殺到我們部落了，我那個該死的爹怕得要命，于是就和附近幾個部落的首領(lǐng)商量了一下，決定每個部落出一點人，湊出一支三千人的兵馬，由我統(tǒng)帥，去阻擋青劍營的鋒芒。”
“我和麾下的三千人只磨合了不到五天就被拉上了戰(zhàn)場，他們中大多都是老弱病殘，其中只有不到五百人是騎兵，甚至每個人都湊不齊一套皮甲、弓箭和彎刀。”
“所以當我們碰上青劍營的時候，不出意外面對的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屠殺。”
“我看到草原被鮮血染紅，禿鷲在尸體上揮翅，所有人都死了，除了我以外，只有一百來個騎兵在第一時間就趁亂離開了戰(zhàn)場，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如果我不挑明自己是部落的六王子，說不定也被一并砍死了。”
古爾根的語氣有點悲傷，卻并沒有多少自責。
畢竟，按照北狄的傳統(tǒng)來看，以三千老弱病殘的性命換來幾個部落的延續(xù)，那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以往的那些部族也都是這么干的。
可白袍面具人卻從中聞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不對。”
“既然青劍營和你一戰(zhàn)便殺敵將近三千，那么再算上先前大肆殺掠的軍功，怎么說也應(yīng)該有至少四千的斬獲。”
“可據(jù)我所知，姜青劍此行斬獲總共也就兩千余！”
“以他和其母蔣菁的張揚性格，不太可能瞞報軍功！”
聽到白袍面具人的分析，古爾根也是一陣皺眉：
“大人，我腦子笨，聽不懂你在講什么。”
“你是說姜青劍少報了軍功么？”
“可這怎么可能呢？”
“楚國采取軍功制，每一品軍職的晉升都必須斬獲足夠的軍功，即使姜青劍不看重軍職，也得為他他手下的一千人考慮啊？”
哪有人對軍功不感興趣的？
在草原上，古爾根只聽過有人夸大軍功，將擊退幾百人說成全殲上千人，拿牛羊馬的頭顱壘一座骨山自欺欺人的，卻從未聽說有人會故意少報軍功。
“他沒有瞞報軍功。”
白袍面具人篤定道：
“他上報殺敵兩千余，是因為他此次北上本就只有兩千余的斬獲！”
“……”
古爾根其實并不蠢，一下子就反應(yīng)了過來：
“大人是說，那一千青劍營其實并沒有在草原上大肆殺掠，而是……只和我?guī)ьI(lǐng)的三千老弱殘兵打了一仗？”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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