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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一來，花的時間必然更久。回來之前的這最后一面，當真是看一眼少一眼。

他開口解釋，清冷冷的聲音在夜色里格外動聽，“這是皇上賜的藥丸，說是能解百毒。宮里不安全，你拿著防身。”

這藥極其珍貴，甚至連祁景都只有一顆，只賞賜了南宮棠，連為大興效力多年的南宮震都未能擁有。上輩子他將這藥給了父親，可惜父親沒用著，藥也遺失在了大漠。這輩子，他知道與西蠻交戰(zhàn)的一切細節(jié)，會護好父親，遠在宮中的姜檸，便成了他最大的牽掛。

他再也不想，心愛的姑娘被任何毒藥傷害。

恰好，姜檸與他想到了一處。她想到上輩子南宮棠死于淬了蛇毒的冷箭，立即想將瓷瓶還回，“不行，西蠻人善使蛇毒蝎毒，你比我更用得著。”

南宮棠按住她的手，合攏她的手指，令她握好瓷瓶，“聽話。”

事關(guān)南宮棠的生死安危，姜檸有些微的激動，倔強道，“我不。”手上也用力，非要把瓷瓶塞進南宮棠手中。

南宮棠卻不敢再用力，怕傷著嬌嫩的她，看著她不說話，拿她沒辦法。

姜檸扎進他懷中，環(huán)住他勁韌的腰身，低低問，“為何覺得宮中不安全？”上輩子，他從未曾流露這樣的態(tài)度、說過這樣的話。

“自古以來，皇儲之爭、君寵之爭，莫不如此。”南宮棠也攬住了她的脊背，將她抱緊了些。上輩子他只看到祁景與姜檸兩人恩愛有加，他一心避嫌，以為祁景能護好她，可他錯了。

“這半年我也在宮中經(jīng)歷了些，沒有你想的那般軟弱無用。”姜檸聽著他安穩(wěn)地心跳，靜靜剖白著自己。

兩人都沒有說出自己重生的事，只覺得太過驚世駭俗。

“在我心中，你不是軟弱無用。”南宮棠將她推開了些，又把瓷瓶塞回她手中，“打仗在外，最忌心有牽掛不得安寧，你別讓我分心。”

話已說到這份上，姜檸便不再推遲了，握緊那瓷瓶，抬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認真道，“那你一定要萬事小心。”

南宮棠點頭。他已認定與祁景再無情分，但他見過西蠻人殺戮大興百姓、擄掠錢糧女子、無惡不作的景象，他受朝廷的俸祿、百姓的敬愛、祖宗的蔭蔽、父親的期待，這一趟，便不能不去。

南宮棠細細想著自己的計劃，“這一次，興許半年之后才能回來，等到大功告成，我會假死，然后找機會來接你。”

終于明確看到了出宮的曙光，姜檸乖乖應(yīng)聲，“好。”

清冷寡言的南宮棠變得絮叨，恨不得將每一面都說到了，“你在宮中，須得小心護著自己。皇后娘娘本分，今春入宮的貴人們與你相識不久，沒那么快結(jié)仇，你得小心純妃。

姜檸詫異起來。南宮棠與上輩子不一樣，沒那么避嫌，說起了后宮危險，已是有些奇怪，如今更是直指純妃……

姜檸回想重生來南宮棠的種種舉動，忽然心里一動：重生雖然驚世駭俗，但既然她能，會不會，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