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老夫人坐在上首,滿目慈愛,含笑地看著出色的孫子們,一青一白,風(fēng)儀不同,卻同樣出色,俱都是好男兒,長孫次孫感情好,相處和睦,兄友弟恭,是胥家幸事。
她欣慰道,“你們兄弟二人許久未見,此次川哥兒要在閬山呆一段時日,倒是可以好好討論文章。”
“正是這個理。”胥良川撩袍坐下,胥良岳也在他下首落坐。
執(zhí)墨有眼色地去取齋飯,祖孫三人就著余暉用了飯。
飯后,兄弟二人挑燈對弈,胥良岳執(zhí)白子,他執(zhí)黑子,黑子如烏云壓城,大殺四方,漸將白子吞噬包圍。
“兄長棋藝大進,弟佩服。”
前世里,避于閬山,大部分的時光都消磨在棋盤之間,棋藝自然精進許多,他已故意放幾次水,可幾十年的磨練,對付胥良岳不費吹灰之力。
胥良川毫不猶豫地落下最后一子,白子全軍覆沒,大局已定。
“閑來無事,琢磨得多,也就會有進步。”
胥良岳信服,將棋子重新裝入墨玉棋盒中。
“兄長,聽聞太子已經(jīng)開始參朝,可有此事?”
胥良川凝眉,沉思半晌,“確有此事,太子上月初旬起就開始隨陛下議事。”
太子乃皇后嫡子,又是皇長子,無可爭議地被立為太子,后宮中除了皇后育有一女二子,就只有賢妃膝下有一位公主,其余的妃嬪皆無所出。
皇后心機,旁人難測。
所幸如此也好,對朝廷和百姓都是福氣,皇子少,暗斗也少,朝中并無黨派,二皇子也同為皇后嫡出,自然全力支持太子。
他與太子幼年相識,太子驚才風(fēng)逸,沉穩(wěn)有度,且有仁愛之心,若登基為帝,必是明君。
前世里,他也一直想不通,太子為何會謀逆,這天下遲早是他的,他為何會迫不及待地起篡位之心,冒著天下人的指責(zé),自毀前程。
偏偏還是皇后親自揭發(fā),帶人在東宮搜出嶄新的龍袍,物證在目,讓人辯無可辯,事情一經(jīng)曝出,陛下雷霆大怒,要將其皇室除名,貶為庶人,幽禁終生,太子直呼冤枉,在金殿前叩頭痛哭,卻證據(jù)確鑿,無法抵賴,心灰意冷,揮劍自刎于宮門前。
那一天,黑云壓城,悶雷轟鳴,太子跪在雙闕門前,仰天長呼三聲冤枉,伴著雷聲,震耳欲聾,太子一劍斷喉,死不瞑目。
皇后娘娘抱著他的尸體,哭得暈倒在地。
太子一死,陛下也深受打擊,龍體欠佳,三年后終于駕崩,傳位于二皇子,二皇子登基,尊皇后為太后,嫡姐永安公主為大長公主。
后來的歲月中,他一直琢磨,太子的那三聲冤枉字字泣血,分明是冤屈而死,他曾是太子伴讀,對于太子心性,自認(rèn)為十分了解,太子決不是急功近利之人,更不可能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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