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嗎?”
小孩面露猶豫。
冬至把零食遞過去:“這個牌子的黃桃干有水分,酸酸甜甜,它們家的冰糖山楂和紅杏干也都不錯。”
對方果然動心了,接過零食,二話不說拆開,拿出好幾塊丟進嘴里,臉頰頓時鼓起來。
但他長得可愛,再難看的吃相也好像變得可以原諒了。
吃人嘴軟,小孩的態度稍稍好了一些。
冬至主動自我介紹:“我叫冬至,姓冬,就是冬至節的那個冬至。”
小孩傲慢而矜持地點點頭:“看潮生。看見的看,滿川風雨看潮生。”
冬至茫然:“有這個姓嗎?”
小孩翹起下巴,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就算之前沒有,從我之后,就有了。”
這話挺霸氣,但不適合小短腿。冬至想象著一只貓咪站在假山上咆哮,沒計較他的態度,心里還哈哈哈地笑。
他轉而跟對方聊起零食,看潮生果然很感興趣,不再像剛才那樣拒人千里之外。
天亮之后的火車更加熱鬧,昨夜發生的一切仿佛夢境,只有襯衫下面那個還未褪去青紫的掌印,提醒著他并非幻覺。
一直到下午四點,火車即將抵達終點站時,男人才終于出現。
他神色疲倦,已經到了難以掩飾的地步。
看潮生立馬從床上跳下:“龍老大,怎么樣?”
冬至想,原來他姓龍。
男人道:“消滅了三只,應該差不多了。何遇呢?”
看潮生聳肩:“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火車緩緩停靠在終點站長春,提醒旅客下車的廣播響起,男人看向冬至,似乎在問他怎么還不下車。
冬至摸摸鼻子:“這次太感謝你們了,等下車之后我能不能請你們吃頓飯?”
看潮生眨眨眼:“吃什么?”
男人卻道:“不用了。”
看潮生鼓起嘴巴,但也沒抗議,完全沒有在冬至面前的囂張。
不知是不是光線折射的緣故,冬至發現男人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
瞬間有了勇氣,他忍不住問:“不讓我請飯,那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對方又是淡淡一句:“不用了。”
看潮生在男人背后對冬至擠眉弄眼,露出嘲笑表情。
他有點泄氣,想繼續待下去也沒了理由,只好起身和他們道別,又把背包里的零食都送給看潮生,請對方幫忙向何遇告別。
也許是看在那些零食的份上,看潮生主動提出送送冬至,在他下車時,又大發慈悲告訴他:“老大叫龍深。”
冬至下意識問:“哪個深?”
看潮生翻了個白眼:“深淺的深!”
冬至愣愣哦了一聲,眼看著看潮生折返車廂,身影消失在視線內。
龍出深潭,靈通九天。
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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