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那張已經皺巴巴的招生宣傳上寫明了學校的地址,但對于我這個外地人來說就算寫的再怎么詳細也只是白搭,為了省錢也就沒有打出租,問了不少的路人才總算找到,學校的建筑與我在招生簡章上看到的圖片有很大的出入,圖片顯得更加的嶄新與氣派,但實際看到的卻已是脫了墻皮掉了油漆那種已經歷了無數個風雨春秋的老建筑。
我是最后一批報道入校的,手續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復雜,簡單的填寫了一些表格就算完事了,由于這學校并不定向招生,進來的學生也是魚龍混雜,對于專業這方面也都是直接當場選擇的,我根本沒有任何的目標與規劃,只想著能來上大學就可以了,卻從沒想過自己到底要讀什么專業,稀里糊涂的就往廣告傳媒那一欄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當我走近那個屬于廣告傳媒的班級時,里面稀稀拉拉的就十幾個人,座位一大半是空著的,我們的班導是整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鼻梁上架著一副厚重的金邊眼鏡,這個年紀的她頭發卻已經半數的開始泛白了,看上去頗有一番老教授的感覺,她看我也戴著眼鏡就叫我坐在了最前排的位置上,她現在講桌前便開始進行那所謂的簡單講兩句的流程。
原來整個廣告傳媒專業就只是我們這里屈指可數的19個人,5個男生14個女生,專業課也就是這位蔣老師負責教授的。
到現在我都不確定自己來這里上學,是否真的是正確的?看著這空蕩的教室,那些即將成為同窗的人一個個的就只是跑來趴課桌睡覺的,心里頓時一陣的糾結,可錢都已經交出去了哪有反悔的道理,這本來就是所三流大學當然也就不能指望它會如何如何的閃耀出色。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順利,這里沒有人認識我更不知道我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漸漸的我與同宿舍的幾個成員打成了一片,我總能聽到這樣或那樣只有宿舍間才有的對話。
“愛荷,幫我打瓶水吧!”
“愛荷,要不要一起去食堂!”
“愛荷,這堂課沒意思咱們翹吧!”
“愛荷,建筑系有個帥哥陪我去看看吧!”
………………
………………
我已經開始習慣,開始喜歡這個讓我又重新獲得新生的環境,我又成了當初那個李愛荷,那個總愛在田間地頭無拘無束到處奔跑的李愛荷,那個每天晚餐都有爸媽陪伴的李愛荷,最原始的那份情感一點一滴的被激發。
我不知道千里之外的那座城里的人是不是也同樣過著像我這樣的生活,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會記得我?時間如同離弦的箭射快速而無法挽回,我就這樣在回歸到原始狀態的自己井然有序的在這個大環境里度過了一年,通過這一年的學習我發現并沒有預想中的那么糟糕,老蔣每堂專業課都會很認真的給我們講題,即使在聽的人只有我一個,后來慢慢的就變成了只對我一個人上課,因為其他的人索性連教室都不想進了,為了學習我把自己變的忙碌不想有留有任何空余的時間,因為只有忙碌才不會有亂七八糟的思緒,沒有思緒也就不會憶起過往。
同樣的時間,不同的地點,有人卻暴跳如雷情緒一度失控,花銘集團已成為本市最有影響力的公司,這個城市乃至半個亞洲所有的化妝品幾乎全部出自這家公司,旗下已經發展到了上百個子公司,這棟高50層的建筑就是公司的總部,位于頂層總經理辦公室的花立正怒氣沖沖的拽著一個與他同等身高戴著墨鏡的男子。
“干什么吃的?連個人都找不到嗎?花那么多錢養你們這幫廢物嗎?”他怒睜著漲紅的雙眼,似乎馬上就要有火光從眼睛里噴出。
“對不起,總經理!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真的是找不到了,也許……可能早就……”墨鏡男瑟縮著身子盡量往后退,原本想繼續說下去的話硬是給卡住了!因為對面那張俊美的臉孔已經開始變的扭曲。
“早就什么?!找不到就給我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透漏著堅定從中又夾雜著無奈與失落。
一年了他始終沒有她的消息,他恨透這個連聲道別都沒有的女人,他曾暗自發誓如果找到她一定嚴厲的進行懲罰,一次又一次的尋找換來的都是失敗,他開始失去耐心,同時他也在害怕會不會她真的就這么在這個世界上無聲無息的消失,他還等著她一起回家吃晚飯,他還想載著她去學校,他想問她為什么無緣無故的將刀子刺入他的胸膛,為什么不告而別……因為她的離開讓他甚至已經變的不再是以前的自己,這樣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他恨透討厭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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