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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止一重？這句話讓葉槭流有些怔愣。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密大許多課程都會涉及不為人知的歷史，它們會提及丟失的歷史，或者失落的文明,但這些課程都沒有質(zhì)疑過歷史的可能性。

教授們并不知道他打開的到底是通往哪里的門，導(dǎo)師可能知道,但考慮到他沒有主動和葉槭流說起過，葉槭流覺得就算自己去問,估計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

反而是阿維蘭……如果葉槭流的懷疑沒有錯,他的確是為了那扇門而接近葉槭流的話，那他應(yīng)該對那扇門背后的真相有所了解。

在葉槭流的印象里，阿維蘭對歷史一直有著某種近乎狂熱的好奇心，如果說他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葉槭流也不會覺得很奇怪。

進(jìn)門后，阿維蘭坐進(jìn)椅子里,旋轉(zhuǎn)了一圈,抓了抓頭發(fā),有些苦惱地笑著說：

“你在課堂上是不可能聽到這個觀點的,不是因為教授們不想闡述,而是因為他們恐怕也不知道。我會接觸到這種觀點也是因為巧合,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歡研究世界的真實,不過如果你對這個說法有所疑慮，那你可以把它當(dāng)做一個純粹的假說。”

葉槭流搖搖頭：“不……畢竟我從沒有聽過這種觀點,但是為什么說歷史不止一重？”

阿維蘭想了想,抽過紙筆,在紙上畫出一根線條。

“假設(shè)這是最初的歷史，輝光降臨到荒原上，之后時間如河般流淌,直到某個節(jié)點，比如……決定了紅海帝國衰落的馬里卜戰(zhàn)爭。”

他的筆在紙上停下，說：

“這場戰(zhàn)役中，因為紅海女王的莫名失蹤，紅海帝國最終耗盡了它的全部青壯年士兵，可以說這次失敗直接導(dǎo)致了它的衰亡。但如果這場戰(zhàn)爭中它挺過了三個王國的進(jìn)攻，它就不會在那時覆滅，甚至可能繼續(xù)繁榮幾個世紀(jì)。”

阿維蘭筆下的線條開始旋轉(zhuǎn)，從一點延伸出了兩條弧線，他用筆尖輕輕點著偏外側(cè)的一條：

“在我們的歷史中，紅海帝國在馬里卜戰(zhàn)爭后不久覆滅，歷史繼續(xù)向前流淌。”

他的筆尖落在了偏內(nèi)側(cè)的一條上：

“那么如果存在紅海帝國沒有覆滅的歷史，它也應(yīng)該與我們的歷史一同旋轉(zhuǎn)交織，但因為它沒有被選擇，所以它并不會成為我們所在的這一重歷史的過去，也不會被世界所記憶。問題在于，是誰裁定了這樣的可能不屬于我們的歷史？”

“……神靈。”葉槭流理解了阿維蘭的意思。

“是的，只有神靈擁有選擇的權(quán)力。”阿維蘭垂下眼睛，笑容不變。

他的筆尖繼續(xù)在紙上延伸，圍繞著中心的一點旋轉(zhuǎn)，不斷分叉出更多的支流，漸漸紙上的圖案變成了復(fù)雜的漩渦，無數(shù)線條從干流中分岔出來，向著外圈奔涌不息。

阿維蘭換了一支筆，從中心的一點，將一條毫無分岔的線條描繪出來，對葉槭流說：

“假設(shè)這張紙并不存在，而這是我們所在的歷史，我們是這條線上的螞蟻，時間不斷向外延伸，螞蟻只能沿著線條前進(jìn)，看不到其余的被隱藏的歷史。

“但對于七神來說，這張紙是存在的，祂們存在于中心的這一點，當(dāng)?shù)k們從這一點向外眺望時，祂們看到的是所有的歷史。時間和空間在祂們眼中是展開的，多重歷史同時存在，祂們可以從中選擇過去編織成一重重歷史，而其余的歷史會被掩藏。”

葉槭流注視著紙上的漩渦，問：“有證據(jù)能夠證實這個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