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白生朧單純地思索于印的話，他則漸漸在心中生出了疑惑。
于印對變異氏族樹了解得太深了，就好像……變異氏族樹是他親手培育出來的一樣。
難道真是于印學(xué)識淵博的緣故？
很快，于印關(guān)于變異氏族樹的話題就到了收尾階段：“……大家熟知的‘前塵藥劑’，配方中的一門主材就是其根系。”
前塵藥劑？
席恩第一時間想起的是“前塵祭”，于是對前塵藥劑也沒有什么好感。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圈四周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都對這個藥劑不陌生，甚至是習(xí)以為常，于是詢問地望向白生朧，不知白生朧會不會給他答案。
白生朧皺了皺眉，顯然對前塵藥劑沒有好感。
但他還是壓低了聲音為席恩解答：“是貴族常用的藥劑，強迷幻作用。服下后會有很長的一段記憶混淆時期，時間長短視藥效強弱而定……”
有些貴族活得時間太長，長到自己都了無生趣了，于是一次次服下前塵藥劑，在虛幻的迷夢中展開一次次不同的人生，新鮮又刺激。等藥效過去，他們醒來，他們還是他們本人，只是多出了一段光怪陸離的記憶，足夠他們回味許久。等回味的滋味平淡了，那就再次服下前塵藥劑……
說是醉生夢死也不為過。
他們與被困在眠息之森的人們在本質(zhì)上沒什么兩樣。唯一的區(qū)別在于，前塵藥劑是可控的，不會使人一直沉睡下去。也是貴族主動選擇的，他們還是自由的。
席恩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藥劑。”
白生朧說：“這也難怪。前塵藥劑來源神秘，雖然在貴族當(dāng)中流通，但具體由誰制作，屬于哪個勢力，都無人知曉。不少貴族派人查探，卻總是有去無回。”
他也疑惑起來：“前塵藥劑的配方一直是許多貴族求而不得的秘密，于印城主這是……已經(jīng)破解了配方的奧秘？”
席恩眨眨眼，為什么不去想這個藥劑的配方就是于印發(fā)明的呢？
正這么想著，就聽見于印歉然的感嘆：“之所以對變異氏族樹如此了解，是因為第一株變異樹苗是從我手中誕生的。是一次培育的意外。當(dāng)時我沒能重視這個意外的結(jié)果，給了他人可趁之機，盜走了樹苗。這才有了前不久廣袤的眠息之森。算起來，那樣多的人深陷眠息之森，都是我曾經(jīng)疏忽大意之過。”
底下有人趕緊接道：“都是小人心思險惡，哪關(guān)城主大人的事？不然路人闖入我家中搶走長刀，在街上砍傷別人，還是我的錯了不成？”
又有人附和道：“說的沒錯！明明不是城主您的責(zé)任，您卻肯親自研究改進蘇醒藥劑的配方，被困眠息之森的人知曉了，也只會感激您。”
有一聲就有第二聲，有二聲就有第三聲……
樓船之上很快就嘈雜起來，圍繞的中心只有一人：于印。
哪怕他表現(xiàn)得再親和再無害，他也是十城中的一城之主，高高在上，天然無形的與在場眾人間劃出一道深深的天塹，受人仰望。
席恩：“……”說好的醫(yī)術(shù)交流呢？
白生朧又抿了一口茶，無奈道：“一會兒就好。來的大多是貴族，有所交際很正常。再一會兒，等只是沖著人脈往來的人走了，交流會就會步入正常。”
說著，他站了起來：“于印城主隨時都可能離開，我要過去了，希望他還能記得我——深海，你呢？”
席恩也站起來：“一起吧，我受人所托，有東西要轉(zhuǎn)交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昂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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