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霜氣定神閑，未因羅彩月的話大驚失色，倒是綠瑤被她嚇著。
緩過神來意識到這個女人在丞相府門前嚷嚷什么，綠瑤大怒。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家小姐與戚將軍之間清清白白，你胡扯什么成全不成全？”
一個女子真想與誰在一起，自然是自行爭取，若她跑到誰家門前去攀扯著另一個人求人成全，那自然是被攀扯之人橫在他們中間。
若被攀扯之人是個女子，那就更有意思了。所以此刻在相府外看熱鬧的人不是用看好戲的目光打量著宋寒霜，就是目光戲謔地竊竊私語。
“我話中所指你家小姐當然不明白，我與將軍之間的婚事，唯有宋小姐成全方可。”
羅彩月如今在丞相府外頭大鬧，比在將軍府時更有底氣。
她就不信，在眾目睽睽之下丞相府的人能拿她怎樣，還不是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宋寒霜哪里不懂羅彩月的用意？羅彩月就是看準了她千金小姐的身份，不好于人前丟了臉面，自然以為宋寒霜為保清譽自動與戚燼撇清關系。
此事倘若放在旁人身上，只怕就要隨了羅彩月的意，畏懼悠悠眾口知難而退。
宋寒霜豈是一般人？不為所動地聽著羅彩月“情真意切”的指控。
羅彩月大抵沒想到宋寒霜臨危不亂死不開口，臉上閃過茫然，可隨即就像下定什么決心似的，抹著淚朝宋寒霜磕了個頭：“求宋小姐放我一條生路。”
綠瑤不確定地看了宋寒霜一眼，猶豫要不要命人先把這個瘋婆子拉下去再議。
宋寒霜雙唇微張，有些不解地看著羅彩月：“姑娘可是找錯人了？我都不知姑娘是誰。”
“宋小姐莫要在我面前揣著明白裝糊涂。”羅彩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與戚將軍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原本說好與我定親，皆因你的出現，生生拆散了我與將軍。”
羅彩月的戲演的還算情真意切，圍觀的人里不少聽了都暗暗抹淚同情起她來。
在羅彩月出現之前宋寒霜以為自己扯謊的本事已是無人能及，不想羅彩月倒更勝一籌。
“哦？是嗎？還有這等事？”宋寒霜驚訝地瞪大眼睛，一副“怎會如此”的神情。
宋寒霜低嘆一聲，眾人不明她嘆氣的緣故，一時面面相覷。
殊不知宋寒霜嘆氣不為別的，只為同情羅彩月，同情她棋差一著，注定滿盤皆輸。羅彩月想什么法子不好？偏偏要和她對戲。要說對戲，那可真是火葬場開后門，專燒熟人。
“宋小姐即私下與戚將軍來往甚密，又何必在此假惺惺？若宋小姐真與將軍清白，為何不在人前分辨明白，還是說宋小姐自覺做賊心虛，不敢說不成？”
羅彩月生怕宋寒霜不在人前厘清與戚燼之間的關系，言辭逐漸咄咄逼人起來。
“若是宋小姐真的與戚將軍沒什么，那我自然不會找上門來。宋小姐回京這些時日，想來大家都知道宋小姐與戚將軍關系非同一般吧？”
羅彩月說得咬牙切齒，說及此就想起戚燼與宋寒霜親密無間的情景。
宋寒霜虛弱無力地往后退了一步，捂著口鼻咳嗽了起來，宋寒霜無力地伏在綠瑤的肩頭啜泣起來，她的哭與羅彩月的“凄慘”和歇斯底里不同，她哭起來端的是弱柳扶風、梨花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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