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銳的一頭黑色短發被雨水淋濕,一綹頭發黏在額頭上。他用紙巾擦干了水珠,急匆匆地前往二樓,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轉了一圈,忽然聽見一個男人的笑聲:“林老師,我來看你了。我是譚老師。”
詹銳循聲往前走,剛好和譚千澈打了個照面。
譚千澈今日穿了一身西裝。他高大挺拔,英俊非凡,氣質不俗,格外引人注意。他站在林知夏的辦公室門口,詹銳就從他身邊走過,本本分分地打起招呼:“老、老、老……”
“老什么?”譚千澈被他逗笑了,“我們都還年輕得很?!?
詹銳慌忙解釋道:“我、我我口吃?!?
譚千澈打量他的全身上下,輕而易舉地看穿了他的身份:“看你這樣子,是今年的碩士生吧,想找林老師?好眼光,你就是林老師的開門弟子。”
窗外的雨聲更大。
雨水陰冷而綿長,越過屋檐,飄進了室內。
林知夏關掉窗戶,端起一杯純凈水,很溫和地招呼道:“請坐吧,你們喝飲料嗎?”
譚千澈毫不見外地坐下了。
去年九月,譚千澈拿到了物理學院的教職。眼下,他不僅是林知夏的同門師兄,還是林知夏的同校同事。聽說林知夏被特聘為交叉學院的教授,譚千澈特意挑了個日子,親自來到林知夏的辦公室道賀。
然而,林知夏卻對譚千澈說:“你找我有什么事嗎?下次還是先發郵件預約吧。你平時要是有急事找我,我不一定在辦公室。”
譚千澈正準備和林知夏聊一聊她的量子平臺建設,聽林知夏這語氣,似乎不太歡迎他,他懶得自討沒趣,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要走了。
臨走前,他的手機連響幾聲,他接聽電話,喊了一句:“寶貝。”又說:“今天忙,改天吧。”
林知夏提醒他:“學長,你還記得那一年你躺在醫院里說過的話嗎?”
他留下一個筆直的背影,淡聲回應道:“都過去了?!?
詹銳呆呆地望了他一會兒,又聽林知夏說:“同學你好,我能不能看一眼你的簡歷?”
詹銳回過神來,雙手交出簡歷。他明明比林知夏大三歲,卻沒來由地自動代入了晚輩的身份。他緊張地搓起手指,滿手都是微潮的汗水,暗恨自己怎么沒做一點準備就敢來找交叉學院的副教授呢?
他仿佛在等待命運的宣判。
整個過程其實只有幾秒鐘。
林知夏放下簡歷,認真醞釀了一番,才說:“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我這里有紙和筆,你可以在紙上寫字、寫公式?!?
詹銳點頭答應道:“好,好?!?
詹銳的面試就這樣開始了。林知夏一共出了七道題,題目的難度不斷上升。
起初,詹銳游刃有余,后來,他陷入思考狀態。他在紙上打草稿,面前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逐漸變涼。日光越發昏暗,烏云遮天蓋地,辦公室里的一盞吊燈光芒更盛,他不浮不躁地繼續解題,腦內靈光一閃,總算寫出一個答案。
林知夏驚喜之余,更認真地鼓勵他:“你的邏輯思維能力很強,知識點也掌握得不錯?!?
詹銳靦腆地搓了搓手,揚起嘴角笑了笑。
林知夏又問他:“你的英語怎么樣?碩士階段,你要讀很多英語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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