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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總被約飯（1 / 3）

“為什么這么問？”

江白焰道：“我以為,老師是想我聽聽她想說什么，給她一個機(jī)會。”

“不。”出乎他預(yù)料，簡靜搖了搖頭。

江白焰的眼中閃過些微的驚訝，以及忐忑。他放棄追問,試圖解釋：“我覺得沒什么好聽的,沒有意義。”

他抿住嘴角,低聲道：“她肯定會說愛我,可是……”

這并不是愛。

她想控制他，毀掉他，只不過冠以愛的名義。

“我知道，粉絲對我的愛和我對她們的愛,并不對等。我努力想用我的工作、我的成績?nèi)セ貓笏齻儯屗齻円晕覟榘痢彼f著,眼眶微微紅了,“靜靜老師，我有點傷心的。”

簡靜發(fā)出無意義的音節(jié)，表示自己在聽。

“圈里很多和我差不多的男生，要么有女朋友,要么有……只是瞞得好。可我真的沒有過，不是瞞不住,可我總是想盡量對得起她們對我的愛。”江白焰似乎鮮少剖白,話說得顛三倒四，有些笨拙。

“有人說，粉絲和偶像的關(guān)系很畸形,或許是這樣，不過，也有真心的。”他的語調(diào)里帶了鼻音,“她這樣說‘愛我’，那些真正愛我的人又算什么呢？”

簡靜輕輕笑了起來。

她伏身，聚精會神地注視著跌坐在床沿的漂亮弟弟。他眼眶微紅，長長的睫毛沾著晶瑩淚珠，喉結(jié)微微滾動，吞咽澀意。

“演得真好。”她好奇地問，“你真的哭了？”

江白焰張圓了嘴，旋即反應(yīng)過來，淚水收起，眼睛也不紅了，唯獨語氣比剛才更認(rèn)真：“我說的都是真心的。”

只是稍微加了一點表演。

“你怕我不信你？”她問。

江白焰抿抿嘴角，難為情：“嗯，我怕靜靜老師覺得我很無情很冷酷。”他揪過枕頭，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里，“啊啊啊好丟臉，明明我講得是真心話。”

他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比剛才更讓人信服：“真的粉絲只會希望喜歡的人越來越好，不會想毀掉他。”

“我知道。”簡靜又慢悠悠地拋出一個驚雷，“你不就是嗎？白、小、火。”

江白焰發(fā)出一聲凄慘至極的呻-吟。

她腸子都快笑得打結(jié)，偏偏還要裝正經(jīng)：“不難猜。”

“求求你。”他虛弱地說，“不要說出來，我要社會性死亡了。”

簡靜再也克制不住，悶聲大笑起來。

“不要告訴陳姐，千萬別告訴她。”

“哈哈哈。”

“求求你了。”他拉住她的衣角，搖啊搖，“求求你。”

簡靜抵抗不住，允諾道：“好好，我保證不說。”

江白焰舒口氣，想笑一笑，可臉部的肌肉似乎過于沉重，無法完成這么一個普通的動作。

他也沒有勉強(qiáng)自己，重重嘆了口氣。

初時的剖白是完美的表演，后來的解釋真心卻也有遮掩，唯獨這一聲嘆息，是他對杜琪最真實的回應(yīng)。

簡靜想，他確實是有些傷心的。

只不過在這個圈子里，哪怕沒到二十歲，也已是“卻道天涼好個秋”了。

“別難過了。”她思索片刻，故意道，“告訴你個秘密？”

江白焰做出感興趣的樣子：“什么秘密？”

“之前陳姐問，我為什么肯跑這一趟，我和她說，因為我覺得能解決。”簡靜眨眨眼，“但其實，還有另一個緣故。”

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精神起來：“什么緣故？”

“因為你一直在鼓勵我，我很感激你。”她道。

白小火的賬號活躍了很多年，她開賬號沒多久就有留言，各種彩虹屁和夸獎，出新書第一時間曬圖，還寫小作文。

他圖什么呢？不過是真的喜歡她。

“你證明世界上真的有好的粉絲。”她夸獎，“你就是最好的粉絲。”

“呃……”江白焰干巴巴地說，“是哦。”

“所以啊，別難過了，物以類聚，你肯定有很多這樣的粉絲。”簡靜摸摸他的腦袋，“她只是個意外。”

江白焰愣了愣，然后才說：“嗯，我不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