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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鶯花巷（十七）（2 / 3）

哥哥坐在顧奚櫟的肩頭，她一歪頭就能碰到哥哥，這讓她心情很不錯，竟然愿意給唐博祥面子，她思索了一下說：“白艷生很恨岳鴻，非常恨！”

對待顧奚櫟，大家的一致意見都是——哄就完了。雖然覺得她是胡說八道，可沒人當面說出來。唯有余彥之微微蹙眉，用奇異的目光看了顧奚櫟一眼。

余彥之：“先想辦法離開這里。”

剛剛才說完，地上又搖晃起來，他之前說過，大家已經落到底部了。沒想到這對大樹來說并沒有到底，他們還在往下沉，余彥之表情凝重，不過黑暗中沒人看得清他的神情。

和前幾次不同，顧奚櫟胸口發悶，只覺得周圍的氧氣變得越來越稀薄，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越往下落，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余彥之：“是根莖……”

唐博祥：“那我們豈不是在土里？怪不得這么難受，感覺肺要爆炸了。”

他們的腳終于踩到了泥土，大樹的根莖像一張密集的網，眼睛看都不到它們延展的盡頭。

余彥之：“這里應該有出口，我們得抓緊時間找到它。”

沒有人說話，大家自覺分散開了。要搜查這里是需要時間的，顧奚櫟把人偶娃娃也放出去了。在幾人以為‘電影’已經停止放映的時候，屏幕又出現了。

顧奚櫟一邊找出口，一邊看屏幕。在這里呆得越久，她越覺得這里不可能有出站口，找出通道也只是能離開鏡中世界而已，對他們離開亡靈領域的幫助不大。

現在大家已經覺得很難受了，如果一直找不到出口，他們遲早會窒息而死。

畫面里是夜晚，岳鴻聽說鶯花里遭難，毫不猶豫的便來到洋樓中，他說過不踏入鶯花里一步，就會遵守自己的諾言，不過到白艷生的私人住宅就不算是違背諾言了。

白艷生請他喝茶，又勸他不要蹚渾水。

“爭權奪利的事情，關你什么事呢？新大帥已經占領了淮京，鶯花里是一塊大肥肉，他不吃到嘴里不會安心。你是天下第一刀客，但你能憑一把刀抵抗無數子彈火炮嗎？”

岳鴻：“我能！要闖鶯花巷，需得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他就離開了洋樓，夜晚是刀客最好的掩護色，他就像是暗夜的精靈，乘船而來的敵人一個都沒有能上岸。岳鴻沒有受傷，卻開始吐血。他真的沒有退后一步，也不怕對上任何人。

死的時候，他手握不留行站在扁舟上，正好就是巨樹現在所在的位置。

屏幕消失了，顧奚櫟摸索著尋找出口，心中卻在想——岳鴻是中毒死的。毒死他的人不用猜了，就是白艷生。那一杯她親手泡的茶里有毒，岳鴻如何也猜不到，白艷生會殺他。

岳鴻死之前，顧奚櫟也沒有看出白艷生要殺他。不過她并不奇怪白艷生會動手殺死岳鴻，她剛才說白艷生恨岳鴻并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故意說這種話來顯示自己的特別，來豐富自己的人設。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她絕不會將白艷生如此明顯的情緒看錯。故人重逢，白艷生一眼就認出了岳鴻。那一瞬間，她看岳鴻的眼神那么冷，帶著刻骨的恨意。

人的情感是很復雜的，顧奚櫟沒有深想，她分析的重點還是與亡靈之心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