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尋的執(zhí)意不信讓夜蓉依的忍耐到了極限,她身上的紅色戾氣變得越發(fā)的凝重,她一把將殷尋的臉給捧住了什么也不說吻了上去。
那種迫切的想要得到殷尋的情愫,讓人動容。
突然,夜蓉依身上的嫁衣燃起了火焰,冒著白煙,那火焰迅速的蔓延了夜蓉依的全身,我一愣抓起一旁的水壺就朝著夜蓉依潑了過去。
“沒用的,那是冥火。”沈流云說著,回過頭看向了父親。
我立刻明白了,這就是父親所說的最后的機會。
只不過,這未免也太殘忍了,夜蓉依人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就連魂魄都要被一把冥火給燒的干干凈凈的。
“嘭”的一聲,我原本以為夜蓉依會抱著殷尋一起灰飛煙滅,結(jié)果她一把將那殷尋推了出來,捆綁在殷尋身上的線也消失不見了。
“呼啦”的一聲,就好像是一根火柴迅速的就被燒的精光,地上有的就只是一些粉末而已。
殷尋怔怔的盯著那一灘的粉末,整個人都呆若木雞,或許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又或許是反應(yīng)過來了但是內(nèi)心卻無法相信這樣一個狠毒的女人,居然在緊要關(guān)頭卻會放了他。
“怎么會這樣?你不是應(yīng)該死都要拉著我做墊背么?夜蓉依,你不是死都要拉著我一塊,不肯放過我么?”殷尋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白色的粉末,口中喃喃自語的問道。
沈流云朝著殷尋走了過去,我本想拉住她,畢竟殷尋也是徘徊了多年的鬼魅。
沈流云卻將我的手一推,便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個瓶子,開始把那些粉末全部都弄到瓶子里去。
“你干什么?”殷尋沖著沈流云怒吼了一聲。
沈流云卻絲毫沒有被殷尋嚇到,依舊不緊不慢的收著那粉末,殷尋氣惱的伸出手想對沈流云下手,我趕忙沖到了殷尋的面前,他的手從我的臉上劃了過去。
我的心中猛然的抽動了一下,他和沈流云一樣是流連人間多年的鬼魄?按道理是可以傷到人的。
可是,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跟一些小鬼一樣,觸及不到我的身體。
“你門殷家一直以來都秉承著近親結(jié)婚的定律,到了你這一代身體早就弱的不像話了,夜蓉依并非是鎖了你的命,而是守住了你一縷魂魄。”沈流云說完將瓶子收了起來。
我也嘆了一口氣,夜蓉依告訴殷尋,如果夜蓉依想要害他,他早就魂飛魄散了,她不過就是一個癡心女子。
因為放不下,所以寧愿化作邪祟。
“她是處子鬼,所以,生前不可能做出侮辱你名聲的事。”我說完站起身來,指著夜蓉依的棺槨:“她對你的真心的,只是你對她真是夠絕,這棺槨上的符咒不僅僅是封住夜蓉依不讓她出來,還是詛咒夜家的死咒。”
夜家在夜蓉依下葬的第二年,就人口凋零,原本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結(jié)果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落寞消失了。
殷尋沉默著,面容因為痛苦,變得扭曲。
沈流云從棺材里取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殷尋,冷聲說道:“你看看上面寫的?可是她對你詛咒?”
殷尋的手僵硬的抬著,卻沒有接過沈流云遞給他的紙條。
我不禁好奇的看了一眼,這不是之前我和學(xué)文他們看到的那一張么?原本是已經(jīng)爛的不像話了,現(xiàn)在卻莫名的變得清晰了起來。
上面除了寫有殷尋的名字,還赫然寫著一句話:“生當(dāng)復(fù)來歸死當(dāng)長相思!”
與其說是詛咒,還不如說是夜蓉依內(nèi)心的期許,她只是想要把自己愛的人留在身邊,待她出棺便與之再續(xù)前緣。
“不!”殷尋搖著頭,大叫了一聲,他身上的白色亮光瞬間化作了無數(shù)的螢火蟲,從他的身體里迸發(fā)出來,朝著黑暗的天際飛去。
沈流云手中的紙條也隨之粉碎,紙屑緩緩的落在了地上。
大廳里的那些座椅全部都消失了,地上坐著許多的黑貓,它們喵喵的叫著,井然有序的朝著大宅外走去。
瑞穗谷一一他們好像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事了,都沒事了。”我淡淡的說著。
目光卻落在了沈流云的身上:“你拿那些粉末做什么?”
“我有我的用處。”沈流云沒有對我做過多的解釋,拿著那瓶子轉(zhuǎn)身就朝著她住的屋子走去。
“咳咳咳,咳咳咳。”父親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我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想給父親把把脈。
父親快速的從我的手中將手抽了回去,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疲憊。
“你送我回后院,我累了。”他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道。
我點頭,就背起了父親,想要立刻把他送到后院去,畢竟瑞穗還在這,我怕瑞穗看到父親會想起以前的事。
可誰知道,一向都很避忌瑞穗的父親,當(dāng)我背著他即將跟瑞穗檫肩而過的時候,他卻突然叫了瑞穗的名字。
瑞穗和我都是微微一愣,我的心瞬間跳的飛快,不知道父親突然叫瑞穗想要干什么。
“瑞穗,你跟秦風(fēng)回鎮(zhèn)上吧,鎮(zhèn)上的房子,寫的是你的名字。”
父親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只是說這么一句話,他的喘息就加重了不少。
瑞穗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不會要你的東西。”
“不是我留的,福伯生前就說過,他要給你留一份嫁妝,這么多年我都沒有機會把那嫁妝還給你,你如果不想要賣掉或者怎么樣隨便你。”父親說著又大聲的咳嗽了幾聲:“秦風(fēng)送我到后院。”
我點頭,在瑞穗還在錯愕的時候,就背著父親朝著后院走去。
只是,一邊走,我就一邊在想,父親方才說的那些話的意思就好像是以后他不會再回鎮(zhèn)上了?
“爸,您把店送給瑞穗了,以后您是不是?”我的話還沒有問出口,就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熱熱的從我的脖子后面流入了我的衣服里。
因為父親非常的輕,我騰出了一只手,輕輕的一摸,自己的那只手立刻就染上了的鮮紅的顏色,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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