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中午都沒吃飯嗎？”體育老師背著手吼，“一個個都吊在上面干什么？你們是來測引體向上的還是來上吊的？？”
后面排隊的學(xué)生哄地笑開了，笑完又心有戚戚，仿佛看見了待會兒的自己。
“笑什么笑！”體育老師轉(zhuǎn)頭吼，又拿成績冊狠狠地拍在一個“上吊”的學(xué)生背上，“王喆，你還是一班的體育委員！你倒是往上撐啊！”
王喆同學(xué)一哆嗦，艱難地往上撐了十公分。
又一陣哄笑。
測引體向上是測一分鐘內(nèi)能上幾個。
beta八個及格，alpha十二個及格。
王喆哆嗦著肩膀：“老師，什么時候到一分鐘……我吊不住了。”
體育老師：“……”
江淮排在二班隊尾，前面什么情況他看不到，只依稀聽得見體育老師火冒三丈的怒吼：“……你一個alpha引體向上做三個你好意思的嗎？？”
衛(wèi)和平憂心忡忡，去前線打探戰(zhàn)況去了。
等他回來：“完了，體育老師發(fā)飆了。”
江淮：“怎么了？”
“一班快測完了，我看了看他們的成績單，”衛(wèi)和平一臉兔死狐悲的悲痛，“有一半沒超過三個。”
其實這很正常。體育中考完了，除了擼鐵高中生，基本沒人會去練引體向上這么個累又沒幾把用的項目。
“哦。”江淮點了下頭，但沒放在心上，“不就是不及格么。”
衛(wèi)和平問：“你能及格嗎？”
“能。”
“我不能。”衛(wèi)和平說。
“……”
衛(wèi)和平抻著頭往前看看：“不行，淮哥，我先去前面看看情況了……你一個人在后面可以嗎？”
江淮皺了皺眉：“我是殘疾人？”
“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那我先過去了。”
體育老師看了一眼第一波四個班的成績，頓覺天旋地轉(zhuǎn)。
他把成績冊扔給幫忙的體委，自己冷靜了一下，拍手道：“安靜，都排隊站好了……引體向上beta八個及格，alpha十二個及格，都知道嗎？”
下面蔫蔫巴巴，參差不齊地響了幾聲“知道”。
體育老師說：“按照這個標(biāo)準(zhǔn)，你們一半沒及格，知道嗎？”
又幾聲“知道”。
“你們這個學(xué)期就練引體向上，”體育老師又拿過來糟心的成績冊掃了一眼，“但這也太不像話了，都不及格，你們不嫌難看嗎？”
體育老師吹了聲哨子：“測過的班級到后面去，下一個班到前面來！兩個兩個分組站好……沒讓你們亂動！不許交頭接耳，站好了！”
江淮吊在最后面，前面說了什么也沒聽清，光看見體育老師從前面大步向后走，粗暴地用手把人攔成了一對一對的。
最后剩他一個單數(shù)……
不是單數(shù)。
走到江淮這兒，江淮看見體育老師忽視了他，徑直越過去……從他身后拽了個人過來。
“你們兩個一組！”體育老師匆匆丟了句話，又吹著哨子回前面去了。
江淮扭頭。
薄漸沉默地看著他。
“這是什么分組？”薄漸先問。
江淮誠實地?fù)u了搖頭：“沒聽清楚。”
“去問問？”薄漸又問。
“你去吧。”江淮回答。
體育老師趕回前面，吹了聲哨，示意安靜，但收效甚微：“都閉上嘴，你們不及格的太多了，這樣不行……給你們一個互助解決的機會。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好組了，你們輪流測引體向上，搭檔在下面扶好，如果他做不上去，抱也得把他抱上去！不及格不準(zhǔn)下來。”他頓了下，“待會兒一班四班七班十班重測。”
話說到“在下面扶好”，下面就一片嘩然，吵吵鬧鬧。
江淮眉心蹙起了褶兒：“老師說什么了？”
這回是薄漸說：“沒聽清楚。”
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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