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違規(guī),裁判吹哨。
趙天青一驚:“江哥!”
許文楊朝江淮小跑過去。
江淮被撞倒,屈腿坐到地上。他抬了抬手,手肘磕破了,手掌磨出血來。
“江淮!”許文楊跑過來,想扶江淮:“你沒事吧?”
江淮把手掌的血在球褲上蹭了蹭,沒什么表情:“腳崴了。”
九班那個人高馬大的體育生,帶球撞到他身上的時候……江淮就他媽感覺好像他被一輛車給撞了一下。他倒在地上,手肘滑出小一米才剎住。
張凌故意的。
傻子都能看出來。
江淮玩跑酷,平常磕磕摔摔多了,有經(jīng)驗(yàn),手先著的地,做了個緩沖。
不然他就不是單單輕微崴腳的問題了。
二班隊(duì)員都圍了過來。
九班幾個體育生交換了眼色,張凌沖他們聳了聳肩。
許文楊看見了江淮的蹭傷,但關(guān)鍵的還是崴腳。這次加時賽,班里球隊(duì)也沒想過要贏,但也絕對沒料到會有這種事。
“那……那怎么辦?”許文楊問。
裁判吹哨,進(jìn)場判定張凌,九號球員違規(guī)。
他撥開圍起來的二班隊(duì)員,看了眼江淮:“扭傷腳了?”
許文楊“嗯”。
趙天青臉色不大好,盯著校籃球隊(duì)同隊(duì)的張凌看,張凌慢悠悠地過來,瞥了眼江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違規(guī)了,認(rèn)罰。”
比賽五罰下場,何況加時賽,一次違規(guī)根本無關(guān)痛癢,江淮卻要下場。
錢理一下子攥起拳頭:“媽的,欺人太甚,你他媽是不是……”
裁判吹了聲哨以作警告:“不要發(fā)生沖突。”
二班幾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九班卻看戲似的,不痛不癢。
裁判老師皺了皺眉,張凌故意違規(guī),他也看得出來,但惡意犯規(guī),只是罰球而已。他蹲在江淮邊上:“還能繼續(xù)上場嗎?”
江淮單腿用力,撐站了起來。他受傷多了,所以傷到什么情況,他都大致有數(shù)。他稍把力道撐到崴傷的左腳上……密密麻麻針扎似的疼。
可能是肌肉扭傷。
一場加時賽就五分鐘,恢復(fù)不過來。
他抬眼:“暫時上不了了。”
裁判嘆氣,起身:“你們班罰球……替換球員,換12號下場。”
幾個人面面相覷。
班里除了五個正式球員,就兩個替補(bǔ)。這兩個替補(bǔ)同學(xué)還從來沒有上場過,平常訓(xùn)練都不太找他們一起來練。
原來輸是一定輸?shù)模瑩Q下江淮,也輸,但不單要輸,還會輸?shù)煤茈y看。到時候就是完全吊打。
趙天青叉腰,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班長,江淮要下,那我也下吧……換兩個替補(bǔ)。反正都是輸,他們來這么惡心的一套,那咱隨便打打就行了,別影響心情。”
比賽暫時暫停。
“不行,你開什么玩笑?”許文楊頭疼:“你也退了,那咱們班還怎么打?”他往觀眾席掃了眼,今天就兩場比賽,這場加時賽是下午總決賽前最后一場,看的人格外多,他稍微有點(diǎn)猜到了那個體育生的心思……就是想讓他們班在眾目睽睽下丟臉。
“你好歹還能撐撐場子,換上兩個替補(bǔ),咱們班還怎么打?”許文楊嘆了口氣,“不說為班級爭光,至少輸也要輸?shù)糜心槨!?
不然他們?nèi)齻€普通同學(xué),加兩個逗樂替補(bǔ),對上約等于校隊(duì)陣容的對手……真就完全吊打,里子面子都掉了個干凈了。
趙天青胸口郁氣,忍不住發(fā)火:“他們贏都贏得逼臉不要,合著咱輸還要想著怎么輸?shù)糜心槪吭S文楊,你想什么呢?”
許文楊啞口無言。
“我替江淮吧。”
一個男生手一撐,翻出了觀眾席的前排欄桿。他脫了厚重的外套,隨手丟到江淮旁邊的座位上,沉沉道:“我在我們學(xué)校也是校隊(duì)的。”
江淮在喝水,差點(diǎn)嗆住。
他扭頭,驚愕道:“我操,你什么時候來的?”
秦予鶴似笑非笑道:“我他媽不給你發(fā)消息了嗎?你還回了我個‘哦’,人摔傻了?”
“滾。”江淮又喝了口水,“我是沒看見你。”
秦予鶴原本想說“你他媽光去看男朋友去了當(dāng)然沒看見你爸爸”,但還是沒說出口。他拍了下江淮后腦勺:“比賽你爸爸替你,讓你男朋友帶你去醫(yī)務(wù)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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