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闊和朱璃買的第二天下午的機票,中午吃過飯后,兩人就收拾東西到機場辦值機手續了。
在候機大廳等候登機的時候,朱璃忍不住問起了陳闊和他叔、嬸之間關系的問題。
在她看來,父母過世后,叔叔嬸嬸是陳闊在血脈上最親的親人。之前師傅、師兄、師姐他們在的時候,陳闊在仙岳過年可以理解,但大學畢業后這幾年,陳闊也一直在仙岳一個人過年,就讓她有點疑惑了。
當然,這要是在她發現狗哥是狗哥之前,就算覺得奇怪,這種隱私問題她也不會直接問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嘛,狗哥都要和她回家見父母一起過年了,回頭說不定什么時候她也要被狗哥帶著去見叔嬸。
聽到這問題,陳闊沉默了幾秒鐘,然后說道:“我之前有跟你說過吧,小時候我父母在外打工,因為意外身亡,然后我就跟著叔嬸一起生活了。不過沒多久,我就因為被雷劈了的緣故,跟著師傅下山,到仙岳來生活、上學……”
“嗯,狗哥你說過。”朱璃點點頭,“所以是因為沒有在一起生活,時間久了,生分了嗎?”
陳闊搖頭,繼續說道:“我到仙岳后就一直和師傅、師兄、師姐他們一起生活,確實很少回去,但偶爾放假,還是會回去一趟,和叔嬸,幾位堂兄堂姐堂妹間的關系并沒有變淡。但是我高一的時候,我堂哥要結婚,我正好放假,就回老家幫忙,然后我妹偷偷來找我,噢,就是上次你見過的小梅……”
在狗哥語氣平淡的描述中,朱璃終于知道,為什么上次陳闊嬸嬸帶堂妹來仙岳的時候,堂妹小梅還好,嬸嬸卻好像對陳闊的態度有點奇怪,好像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本來她還以為嬸嬸是平時比較少到大都市,所以比較拘謹,現在才知道,原來還另有內情。
狗哥父母因意外過世后,是有得到一筆不菲的賠償款的,當時叔叔嬸嬸作為監護人,這筆錢自然是先到他們手里。
對此,狗哥倒是一無所知,他也并不太在乎,他七、八歲就和師傅下山,跟著師傅修煉,在仙岳上學,吃穿用度都是師傅解決,他沒有煩惱過。
等他上高中的時候,他堂哥已經準備結婚了,那時候他才知道,叔叔嬸嬸竟然在縣城有兩套房子,當然,買得比較早,所以當時價格還不高,但相對于叔叔一人打工的收入而言,已經是相當高了,畢竟叔嬸家里還有四個孩子要養,很難攢下錢。
雖然叔嬸家已有兩套房,但堂嫂卻都覺得不滿意——有點舊。
于是叔嬸準備幫堂哥在辦婚禮前買套新房,賣了一套房后,還差點缺口,就去找老道士借。
通常情況下,老道士手頭都還是比較寬裕的,支借一點沒什么問題,他對陳闊的叔嬸也一向大方,經常幫忙。
但偏偏那段時間,老道士因為要幫多寶公司墊付加工費,幾乎是把自己賬戶里所有的錢都填進去了,還讓已經開始有宗門補貼、降妖除靈收入的師兄、師姐給支援了不少,所以一時沒有錢可借,就讓叔嬸先自己想其他辦法。
結果叔嬸以為老道士是有錢不想借,于是就提出要把陳闊帶回縣城上學——他們經過這些年的判斷,認為老道士對陳闊非常的器重,可能是要拿來當門派未來接班人的樣子。
陳闊當時還未滿十八周歲,作為他監護人的叔嬸,倒確實有這個權力。
于是老道士只好去找當時還是宗主的玄庭真人支借。
整個過程中,不論是老道士這邊、師兄師姐,還是叔嬸那邊,都沒有人跟陳闊提過,所以他其實一直被蒙在鼓里。
直到他放假去叔嬸家里幫堂哥準備婚禮,剛上小學四年級的小梅跑過來,偷偷把事情告訴了他。
小梅不僅告訴了他叔嬸以把他接回縣城讀書為要挾找老道士借錢,還告訴他叔嬸把他父母事故的賠償金都用來在縣城買房了,而且看樣子這兩套房子都是準備給兩個堂哥結婚用的,并不打算給他。
這些都是小梅在家里偷聽到的,當時她其實就跟父母吵架,覺得父母待她陳闊哥不厚道。父母當時只說等陳闊結婚的的很適合,會把那些賠償金再原數不變地拿出來當禮金,肯定不會虧待了這侄兒,然后以小梅年紀小不懂事,大人的事別摻合為由,不跟她再多說。
當然,他們也沒想到,小梅竟然一回頭,就直接跟陳闊說了。
高中時的陳闊可沒有現在的城府、耐性,是個一點就炸的炮仗脾氣——畢竟對青春期本能方面的壓抑已經讓他竭盡全力了,其他方面就根本壓抑不住。
于是他直接就去找叔嬸對峙,得到的解釋自然也和他們跟小梅說的差不多,叔嬸不是要貪你的錢,反正你還小,暫時用不到,這邊你哥要結婚,先挪來用一用,等你要結婚的時候,家里肯定全力支持你,你盡管放心。家人就是要這樣互相幫襯嘛,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讀書,大人的事別管,我們和你師傅會談好的。
沒提老道士的時候還好,一提老道士,陳闊就炸了,直接掀了桌。
其實對父母的那筆賠償金,陳闊也并不是很在意,叔嬸畢竟是他現在最后的血脈親人了,他們有需要,拿去用就是了,錢嘛,身外之物,花了再賺就是,以后他有需要,也是靠自己去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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