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慧命令下掉程武官的槍,并不是為審訊給對方施加壓力,而是因為程武官涉案嚴重性所決定,這是程序。
程武官就是8年前,駐國使館武官,受委托幫聯絡站推薦、聯系影子公司當事人,調到國使館已經三年。
“怎么認識王強的?”阿慧開始發問。
這個話題對程武官就是說來話長了,10多年往事浮現腦海:
那時程武官年輕有為、上進心強,被熟人介紹了大城市的女友,后來到結婚成為他的妻子。
妻子本來還是單純、本份,但經不住這些年經濟發展后,帶來的巨大反差誘惑,學會了和別人在金錢、權利上攀比,一段時間嘮叨得他頭都大了。妻子的哥哥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經驗門道多,平時也沒少開導他妹妹。這對靠薪金生活的程武官,壓力就很大了。
8年前程武官回國探親休假,被大舅子很熱情地帶出去開眼界。這個會所出、那個公館進,消費高得出奇介紹給他認識的人,家產起碼都是兩個數的億以上,出手很大方、都沒有搞不定、拿不下的事。
這對程武官觸動很大,這才幾年時間沒回國,已經是遍地大亨、土豪啦?怪不得妻子老說自己沒出息,難道世道變了、過去奮斗方向錯啦?
大舅子適時開導他:“追求事業成功是對的,但也不要太死腦經,經濟發展不上去身份就會掉下來,上等人誰還會理你。這幾天見到的朋友,其實過去都不如你,只是在做同樣的工作同時,腦筋靈活了一點就成這樣了,也沒耽誤、影響工作呀?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現在的位置,只是你還不知道怎么做,把資源浪費了。”大舅子恰到好處地點撥。
接下來的幾天里,妻子繼續鼓勵他和大哥多出去見世面,回來總問又見了哪些款爺。在后面的應酬中,不少大款主動和他交朋友他也開始云里霧里,其中就有王強。
臨行前,大舅子還專程來送他,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很多事你就按正常份內工作來做,其它的事我來操作。但就要看你的悟性了,我妹妹還指望著你呢?!?
人做好事的悟性,可能遠遠沒有走邪道悟性高:程武官一下就悟出該怎么做,把王強他們集團,做成了聯絡站影子公司。合情合理、走的也是正常程序,這么多年也沒人提出異議。這些年類似的事,他從來沒拿過誰的錢物,就算出了差錯也是工作水平問題。
當然他也不會傻到,看不出妻子對他的態度、和家里住別墅的變化,另外幾萬元一平米的三環內外房產,還有五、六處。對外妻子總是說在哥哥公司里掙的錢,別人只有仰視羨慕的份。
現在局的聯絡站出了大事,王強和背后的國際武器走私集團也被端掉,程武官知道只有盡量想辦法,先洗脫自己的責任。他回答阿慧:
“當時我向聯絡站推薦了五家國內企業,他們都是在當時、使館新年晚會上認識的。”
“你認為石油公司、金融公司、生物研究所等這些公司,可以作為我們聯絡站影子公司嗎?”阿慧見程武官還心存僥幸,直接反問過去,對方頓時啞語。
然后程武官囁囁道:“我做的事,是經得起上級審查的……”
阿慧道:“希望如此,建議你先看看這些后,再說這些話?!卑⒒圻f給他一疊材料。
程武官一看這些材料,渾身大汗淋漓、手發抖:上面全是當時武器走私集團給妻子和大舅子的打款記錄,和他之后一些事的打款記錄。
“你是做順手了,局的事也敢碰,你大舅子和妻子,已經在我們專案組等著了簽字吧……”
阿慧將軍內逮捕令放到程武官面前,下午3點局專機,將程武官和行動隊員們一道接回國。
晚上,摩薩德將軍仍然在伊萊莎家,給阿慧母女和曲耀踐行。將軍還為阿慧帶來三位有趣的客人:肖宇和他的導師,還有一位是史密斯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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