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君澤從來不是無的放矢之人,姬璇真聽他這么一說,知曉必有方法可以解決,微微嗔道:“什么方法?師兄且莫再與我賣關子了。”
她容貌殊麗,本就是世間一等一的美人,此刻神情微嗔,更是生動宛然,頓時便令人想起青山秀麗,細雨空濛之景,端的美不勝收。
喻君澤不覺莞爾:“為兄何時戲弄過你,這便說與你知曉。在極西之地,落日峰下,有一處隕星池,池水中有上古遺留下來的雷元之力,而真龍掌行云布雨之職,可操控風雷,正與隕星池相合,若引動池水之力煉化那九根龍柱,相必有事半功倍之效。”
傳聞天地初開,生有神人,居于極天之上。而后數年,有二神相爭,從天上戰至地上,波及甚廣,最終一神戰敗,隕落于極西之地,化作一池,名曰隕星,這便是隕星池的由來。
然而上古之年距今太過遙遠,傳說是否真實已不可考,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隕星池中仍殘留著雷元之力,如此看來,的確是煉化龍柱的上佳之選。
姬璇真略一思索,纖長的睫羽在眼瞼上投下淡色的陰影:“待我得空之時,便往隕星池走上一遭。”
說到此處,她復又抬首,語氣也轉向慎重:“對了師兄,我回宗時聽聞有一人叛門而出,做出這等欺師滅祖之舉的究竟是何人?”
喻君澤眸色轉深,道:“那人師妹也是識得的,便是早年由大比而入內門,后拜在肅武長老座下的秦紹陽。”
聽到這個名字,姬璇真在吃驚之余,又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她對秦紹陽的觀感一直算不上好,總覺得此人心術不正,且隱隱給人一種違和感,只是說不清那種不協調到底來自何處。
她問道:“此人因何叛門?”
喻君澤道:“數月之前,他奉肅武長老之命,前往飛霞島時,遇上了澹臺楚師妹,此人舉止多有冒犯,荀子卿師弟正與澹臺師妹一道,便罰他受鞭二十,面壁十年,那秦紹陽心有不忿,就此叛門,連帶肅武長老也受了責罰。”
他說的頗為含蓄,真實情況是秦紹陽性喜漁色,凡碰上美貌女子,總是要有意無意撩撥一番,澹臺楚明艷動人,乃是不可多得的美女,秦紹陽一見之下,便動了色心,不光出言調戲,連舉止也十分輕浮。
澹臺楚登時大怒,她性子暴烈,哪里忍得住這等冒犯,早抽出靈蛇鞭,將秦紹陽教訓的狼狽不堪,而同在一旁的荀子卿又下了責罰之令,秦紹陽向來自視甚高,懲罰一下,頓時覺得自己蒙受了奇恥大辱。
他又素有一樁心病,自入內門之后,享受了較之外門數倍的門內供奉,便越發渴望能成晉身親傳之列,然而他這樣的資質品性,想成為親傳無異于天方夜譚。
秦紹陽不從自身找尋原因,反而一直覺得宗內看不起他,再兼責罰一事,兩相疊加,他心中大恨,索性叛門而出,還打傷了阻攔他的肅武長老,按他自己的話說,便是“尋個自在,不再受那沽名釣譽的大衍宗的管束”。
姬璇真聽完之后,已是玉容含霜,冷冷道:“這等無恥之徒,不念宗門之恩,反倒心生怨恨,做出欺師滅祖之舉,此罪當誅!”
且不提親傳弟子是否真有輕視之舉,就光論數年以來,他享受的宗內資源,以及肅武長老的大力支持,若無這兩點,憑他的天資就絕無可能在百年之內結成金丹。
可在秦紹陽看來,反而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叛門之舉,也是順應天性,尋求自由。
這般行為,著實令人唾棄,姬璇真兩世蒙受宗門蔭庇,對大衍宗感情極深,自然看不慣秦少陽所為。
喻君澤知曉她的心意,安撫道:“師妹稍安勿躁,此人本身不值一提,只是因著一樁謀劃,才容他多活片刻罷了。”
姬璇真疑道:“還請師兄明言,此人難道還有其他用處?”
“不錯,”喻君澤道,“當年你自云斷山歸來后,曾告知為兄秦紹陽或有異常,我之后便遣了沈師弟暗中觀察,果然發現了端倪來,原來血河谷的極惡老祖殘魂竟是附著在此人身上,我與掌教師尊商議過后,便決意將計就計,順勢在魔道布下一記暗子。”
說到這里,他便住口不言,改以神意告知姬璇真具體謀劃,以免言語出口,泄露因果,致使這一番布局落空。
待神意交流完畢,他道:“師妹可明白了?”
姬璇真若有所思:“小妹省得了,待宗內諸事完畢,便動身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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