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恍惚,謝猙玉已經在季同斐跟趙榮錦的帶動下走進宅院,混作人堆里了。
他們那幫貴女王孫站在一起,與在門外卸東西的下人涇渭分明,隔得的是象征身份永遠不配的楚河漢界,令人敬怕也令人向往。
“快些收拾東西。”三津越過她道。
胭雪如夢初醒的到后面的馬車抱出要用到的物品,她跟著拎著箭筒的三津,遙遙望一眼謝猙玉的方向,張嘴略有幾分迷茫的問:“世子歇息的地方在哪,我們住在哪里。”
三津:“世子自然有院子,趙公子別的不好說,住處應該提前與他舅舅說好挑個好的位置。”
他話音剛落就有下人跑過來,說來的貴客太多,都在忙著分屋子,問了三津是哪家的,便立馬帶他跟胭雪去了安排好的地方。
“這里離主院近,二公子、季公子他們住的也就在隔壁,一墻之隔,有什么事可盡管吩咐。”
三津:“多謝,有事再找你。”
胭雪跟他進去放東西,心里卻惦記著謝猙玉,她收拾東西的速度快了不少,三津看在眼里,多少知道她為什么心急,還不是想快點到世子身邊去。
“前面人多眼雜,你小心伺候,出了岔子惹了世子不悅,到時挨罰的又是你。”
這話聽起來刺耳說的卻沒有錯,胭雪有些飄忽興奮的心思被敲打之后,漸漸清醒過來,承情的向三津道了聲“謝謝”。
不管在哪里,人多便會興致高漲,尤其是今日來的貴客們,表露出對獵寶的事情的興趣,傍晚用晚食還在討論,畢竟是個出來避暑的由頭。
胭雪接過食盒,跪在謝猙玉的桌前為他放上吃的,聽趙榮錦跟他舅舅說,“您夢到的那仙魅異寶有沒有個大概地方,總不能叫我們滿山的找,這霞鶩山這么大,我們男子能往深了走,來的嬌客不得體諒體諒她們。”
他話一出引來附和,也有貴女打斷說:“往深了你們自己去,我們不去就是,不想獵寶的就待在院里避暑,等你們回來不就行了。”
“那有什么意思。”另一道爽朗的聲音道:“我去,我不怕,我可是帶了騎裝來的,獵不到寶物見不著仙魅,我看獵不獵的到熊虎之類的猛獸。”
“季家的阿姊口氣真大,不愧是將門虎女。”
胭雪不禁回頭朝她們看看,雖然分不清誰是誰,但她們當中那份驕矜的神氣卻十分吸引她,因為她的分神差點讓酒溢出杯口,胭雪與謝猙玉冷冽的眼睛對視,頭皮有點發麻,被謝猙玉淡淡的示意,“眼珠子要不要摳出來貼人家身上。”
胭雪睫毛輕顫,“不敢。”
謝猙玉冷哼一聲,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杯子,挪到了他身后的位置去候著。
二人之間的動靜雖小,耐不住謝猙玉在當中兇名很盛,風姿絕佳,面前的胭雪是他帶來的貼身婢女,也很新鮮,多少被分神注意謝猙玉的人看見。
察覺到跟隨的過來的目光,胭雪跪在謝猙玉身后不遠處,頭一直保持著低垂的姿勢,只叫人看個窈窕帶有羸弱之氣的身姿。
“是個美婢。”
他們是那樣評價她的,能被難搞的謝猙玉帶到身邊,自然是憑借她的卓越相貌,規矩生疏,不像經歷過良好的教導。
胭雪身處在談論中有些所覺,但是沒人來隨意的調.戲她,概因她被打上了謝猙玉的標記,主人在還相當有地位,因此她的身份在他人心底也被抬高一點點。
“胭雪。”身后有人小聲她,春嬋朝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走吧,你與我也去用食。”春嬋指了指守在其他角落的宅院下人,“有他們呢,有什么事也會替主子們傳喚。”
胭雪在這種場合不熟,春嬋主動叫她,讓她心里一熱,“那我與世子說一聲。”
謝猙玉感覺到她的靠近微微側過臉,胭雪跪在他身后側伸手擋住與他耳語,交錯間因為離的太近呼吸都噴灑在謝猙玉耳朵上。
得到他的頷首,胭雪看了眼他桌上的酒,關心的道:“世子少喝些,免得傷身。”
她身影娉娉裊裊的退場,引來旁邊季同斐跟趙榮錦目光追隨,又很快收回對謝猙玉隱晦一笑,各自端起酒杯要敬他,謝猙玉左右一瞥,冷淡的臉色透著同是男人都懂的玩味,緩緩拉開唇角,端起酒杯與兩邊都碰了下。
季同斐:“好一佳人。”
趙榮錦:“我之欣羨。”
謝猙玉聽他們一唱一和,玩味不減,“想要?”
誰不想要。
“那就拿去。”
兩人跟聽見笑話般,有些不信,“當真?”季同斐猶疑,“你肯割愛?”
謝猙玉目光高深莫測的往他二人臉上轉了一圈,撂下杯子,“能叫她跟你們走,也算是你們本事。”
本來不過是打趣,又加上玩笑話,不曾想試探試探就成了這樣,謝猙玉目色幽沉,略有幾分挑釁的囂張,同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季同斐跟趙榮錦哪有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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