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在巴達維亞多跟人接觸交流,你也可以擺這么一大堆道理出來?!焙倪M笑著說道,“你跟著俺,主要是接觸各地的商人,探聽各地的消息。以后,不要穿軍服了。”
“啊?”孔繼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多謝胡統(tǒng)領(lǐng)提醒,卑職以后會注意?!?
“現(xiàn)在,俺們跟荷蘭人有合作關(guān)系,但人家未必不防我們。所以,在城里,俺們要盡量不顯示漢洲的存在感?!焙倪M繼續(xù)說道:“你們黑衣衛(wèi)來了多少人,俺也不打聽。但你們以后行事一定要謹慎小心。千萬不要落下把柄給荷蘭人,俺們漢洲的實力,比荷蘭人差的不是一兩點?!?
“但是,你們也不要束手束腳?,F(xiàn)在趁著與荷蘭人關(guān)系不錯,趕緊在城里扎下根,埋下釘子?!?
“是,卑職記下了!”
“大總管,看看這物件如何?”工事處主官吳保昌捧著一件花瓶模樣的東西,呈給齊天。
“搪瓷?”齊天雙手捧著這件雕刻著精美圖案的“搪瓷”制品,覺得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工藝品。
“?。刻麓??”吳保昌與旁邊一個工匠驚愕地看著齊天,“大總管,這是……景泰藍。”
“景泰藍!”齊天愣住了,這就是景泰藍?后世葉圣陶老先生寫的《景泰藍的制作》文章中描述的景泰藍?
景泰藍,中國的著名特種金屬工藝品類之一,到明代景泰年間這種工藝技術(shù)制作達到了最巔峰,制作出的工藝品最為精美而著名,故后人稱這種金屬器為“景泰藍”。
景泰藍正名“銅胎掐絲琺瑯”,俗名“琺藍”,又稱“嵌琺瑯”,是一種在銅質(zhì)的胎型上,用柔軟的扁銅絲,掐成各種花紋焊上,然后把琺瑯質(zhì)的色釉填充在花紋內(nèi)燒制而成的器物。
因其在明朝景泰年間盛行,制作技藝比較成熟,使用的琺瑯釉多以藍色為主,故而得名“景泰藍”。
“這個……景泰藍制作費時費工嗎?成本如何?”這么精美的工藝品,完全可以當做奢侈品賣給歐洲那些土包子。
“這種外觀精美,形質(zhì)典雅的景泰藍,費時五日,耗費銅材約八斤左右?!蹦莻€工匠恭敬地說道:“還有一種形質(zhì)普通,外觀粗陋的,可一日完成,耗費銅材相當?!?
“可分步流水操作嗎?”
“應當可以。”吳保昌答道,對于大總管提及的分步流水作業(yè),他是相當贊同的,產(chǎn)品物件,效率可倍增。但唯一的難處就是,工匠的工藝流程是否愿意貢獻分享。
不過,在漢洲這個地方,所有的工匠都必須將自己掌握的產(chǎn)品工藝流程交出來,并且還要圖文詳細記錄。若非漢洲工匠待遇和地位提升的較高,并且還能依靠不斷地帶徒弟,取得額外的獎金,恐怕很多工匠都會珍藏自己的工藝。
“那就大規(guī)模的生產(chǎn)?!饼R天立刻做出決定,“像這種外觀精美的景泰藍,最好讓木器工坊給你做一些漂亮的木箱作為包裝,屆時,我們拿到巴達維亞去售賣。說不定價格不亞于大明的瓷器!而另外一種普通的景泰藍,盡量取材簡單,結(jié)實耐用,給我們漢洲民眾使用。”
“那可得要開遠堡將銅礦產(chǎn)量給提上來才行。鑄炮工坊把采來的銅,大部分都拿去鑄炮。我們這邊還是收集了一些他們的邊角料,才做出景泰藍!”那個工匠對吳保昌說道。
那個工匠所說的開遠堡,是八月中旬才建立的定居點,距離新淮安約二十多公里,位于后世澳大利亞的漢普蒂杜市附近。
因為探礦隊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儲量豐富的鐵礦和伴生銅礦。為了開發(fā)這里礦產(chǎn),以及疏散后期陸續(xù)到達的移民,漢洲準備在此地,建設(shè)本土第五個大型定居點。
至于以后是否還要再往內(nèi)陸擴展,齊天認為以目前的交通物流模式和成本,可以暫停深入內(nèi)陸了。漢洲未來幾年,將把更多的精力投注到東北及東部地區(qū)的擴展和建設(shè)。
另外,還要鞏固和加強新鄉(xiāng)堡和東線探索的幾個補給中轉(zhuǎn)點的建設(shè)。
漢洲與西班牙一戰(zhàn),必定引起了周邊殖民勢力的目光。尤其是葡萄牙,他們一定會驚懼,在帝汶島的南邊,驟然冒出一個新生勢力,并且還擊敗西班牙人的進攻。
或許,葡萄牙人最終會發(fā)現(xiàn)新鄉(xiāng)堡的存在,甚至會面臨他們的激烈反應。新鄉(xiāng)堡,或許會經(jīng)受一次嚴峻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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