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洛清越獨自提劍大戰魔界之后,魔族似乎就銷聲匿跡了。找云海之巔處理的事件,以妖獸居多。
這不,洛清越又受命去下修界鎮子里的張家捉妖。洛清越獨自提劍出門,這次身邊沒有溫念的碎碎念,雖然安靜許多,但她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到了張家,待張家老爺陳述著事情的原委:半夜,家中總有獸類的鳴叫聲。有下人反應夜晚在宅子后面的山上遇見過一團黑影,第二日再去尋,只剩下石頭上的一灘血跡。
更重要的是,張老爺唯一的女兒,張小姐開始變得不對勁,時常白日犯困,到了晚上倒是精神得很,幾次都被發現在后院,或是池塘邊,或是對著后山發愣,還總說餓,每天晚上都要傳飯。一到晚上就吩咐著讓給做雞湯。
接著,管家把洛清越引到小姐屋里。年芳二八的少女,卻有濃重的黑眼圈。她整個人臉色都微微泛黃,看起來已經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明明是中午,張家小姐坐在她的對面愣是眼皮打架,幾次都搖搖晃晃,昏昏欲睡。
“有勞仙師跑一趟,但我真沒什么事,只是近日來身子疲乏,困得很,算不得什么大毛病。”張小姐強打著精神說道。
“既然身子疲乏,小姐夜間為何不早些休息?偏要在后院游走?”洛清越問道。
“我餓啊!”張小姐回答道:“我有一個習慣,不吃飽了睡不著。”
正說著,丫鬟們就帶著大大小小的食盒進了屋。原是到了用午的時間。
張小姐來到飯桌旁,打量了一圈桌子上的菜:“雞肉玉米湯端下去吧,留著我晚上夜宵吃。”
洛清越注意到,除去那道雞湯,這桌上剩下的皆為素菜。這便奇了,白日里口味清淡,偏偏晚上喜歡吃油膩的,看張小姐纖細的身姿和微微蠟黃的面色,倒真不像是吃了那些高湯葷肉。
“仙師。”張老爺將洛清越引了出去,老淚縱橫道:“你看我這女兒,可是只中了什么邪祟,讓妖精給纏上不成?”
“不好說。待我晚上觀察觀察,再做定奪。”
子時,安靜的張俯,傳來吱呀一聲。一個鵝黃色的身影,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
她敲敲來到廚房,端出了一個小砂鍋,左右張望過后,直奔后山而去。
洛清越立于樹梢上,靜靜地觀察著下面張家小姐的一舉一動。她跟著張家小姐,一步步走到樹林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張家小姐來到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二狗……二狗……”張家小姐想要呼喚著什么,又壓低了嗓子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接著,一只毛絨絨的東西,從樹后躥了出來。它通體雪白,只有尾巴上帶了些黑色的雜毛。那東西正身坐到張家小姐的對面,點了點頭——似乎是在鞠躬。
“二狗,你來啦!”說著,張家小姐舀出一碗肉湯,遞到“二狗”面前:“餓壞了吧,快吃吧!”
那毛團兒似乎并不情愿,嘆了口氣,耷拉著耳朵,湊到碗前。猶豫半天,最終俯下身去。
“今天我爹找來了修真界的修士,說是我沾染了妖氣。”說著,她抬起手,揉了揉毛團的腦袋。“但我不覺得你會害我!是那次那個姐姐把你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把你喂得胖胖的。”
“是不是等你傷好了,她就會再出現了呢?”說著,常小姐指了指毛團兒面前的碗:“你怎么不吃肉,光吃玉米啊,狗得吃點肉的!你看你瘦的,下巴都尖了。”
借著月光,洛清越才看見,張家小姐口中的“二狗”,并非是狗,而是一只受了傷的狐貍,爪子上還纏著繃帶。
只有尾巴上帶雜毛,證明它還差了些道行。相傳,狐貍變得通體雪白之時,就是它們得道升仙的日子。到時候身份也不同,不再是人人喊打的狐貍精,而是狐仙。
正當洛清越想要縱身一躍之時,那狐貍似乎發現了她的存在,原本耷拉著的耳朵突然豎了起來,朝洛清越的方向嚎叫了一聲。
張小姐的視線自然也跟著一起投射過來。
“她是來捉你的!”張小姐大喊一聲:“二狗快跑!”
那狐貍倒是不慌,眼睛一眨,眉
間出現一抹紅色的印記。洛清越知道,那是屬于狐妖獨有的徽記。
偏是此時,一股莫名的燥意從心底深處翻涌而已。她之前閉關三年,曾經有過幾次相似的感覺,她以為是空氣太過憋悶,呼吸不順導致。每次推開窗戶,任由窗外的山茶花香流進屋里,就會有所緩解。可此刻,自己明明是在戶外,為何還會覺得胸口像壓著一塊巨石一般憋悶,渾身無力,握著劍的手也微微顫抖。
狐貍似乎是發現了洛清越的異樣,抬起爪子就投來一記銀白色的靈力。那靈力極強,且速度又快,洛清越根本無力招架,看著銀白色的光直奔自己心口處而來之時,一抹紅色的身影擋在了自己身前,抱住了自己,擋下了那一記傷害。
伴隨著熟悉的花香,胸口的巨石似乎一瞬間就被粉碎開來。
落地后,溫念抹去嘴角若隱約現的血跡,惡狠狠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拇指:“這畜生還真有兩下子。”接著縱身向狐貍奔去。
狐貍雖然修為不低,但畢竟受了傷。且意識到對方是急了眼,滿目猩紅盡是殺意。趕緊朝樹林深處逃竄。
洛清越見張家小姐也要溜,趕緊上前握住張家小姐的衣袖:“張小姐沒什么想說的么?!”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溫念提著那狐貍的尾巴,從樹林中走了出來:“果然是個狡猾的狐貍,被我追得滿山跑,最后竟躲進兔子洞!”
她將狐貍一把扔在地上,倒是張家小姐動作快,接住了小狐貍。別看那毛團兒平日里高高在上,面對溫念齜牙咧嘴,偏是到了張家小姐的懷里,就變得一副乖順的模樣。還綁著繃帶的小爪子輕輕觸了觸張家小姐的胳膊,臉也一個勁往人家手臂上埋。
“你怎么對二狗這般粗魯,它身上有傷的!”
“二狗?”溫念冷笑一聲:“張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怕是不了解。在下給您解釋解釋,你懷里的這個,是一只九尾狐!并非你口中的——狗!”
“九尾狐?難怪這么漂亮!不像尋常的狗,土里土氣的!”張小姐的反應令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驚,畢竟狐
貍可不像貓狗一類,這種動物生來就帶著有種貶義詞的含義。
“張小姐。出于對您的安全考慮,您還是將她交給我吧。”洛清越說。
“我不要!”張小姐抱著狐貍的手又緊了幾分:“我不要,我要留著它!”
“為什么?你不怕它傷了你?”
“它在,那個姐姐就一定會回來的。”張小姐目光堅定。
“喂,那狗!”溫念呵斥一聲:“你也這么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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