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輛灰色？”他問。
姜俞霜點頭。
謝遷野看了他一眼，又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抿了抿唇。
他這一串行云流水動作下來，姜俞霜幾乎瞬間就意識到他在想什么，也有一瞬不自在。
“霜。”謝遷野開口，似乎是第一次這樣叫他名字。
和在心里帶著些黏糊勁“霜霜”不同，謝遷野聲音本就有些慵懶磁性，一個寒冽皎白字，卻被他說出了冰雪初融溫涼柔軟。
姜俞霜看他。
“你記得……我是魅魔，對吧？”謝遷野視線落在車上，抿唇道。
姜俞霜輕輕“嗯”了一聲，等待著他可能會談起那些不存在于自己記憶里“從前”。
沉默兩秒，謝遷野道。
“我接下來說話……你聽了不要害怕。”
姜俞霜原本有些許期待神情頓時冷下來。
“……說你。”他最后移開視線，漠然道。
“那輛深灰色車里，有魔氣。”
“什么？”姜俞霜下意識問。
“魔氣。”謝遷野緩聲重復了一遍，“就是魔長時間呆過痕跡。”
姜俞霜看了一眼眉宇間有些肅然謝遷野——雖然他在外面時候一直都是這張沒什么表情臉，但姜俞霜依舊不經(jīng)判斷，就看得出些許不同。
“都有誰接觸過這輛車？”謝遷野問，旋即自問自答，“你那個司機。”
姜俞霜凝重：“他是人。”
謝遷野抿了一下唇，壓下自己因為頻繁和姜俞霜溝通，而被引得蠢蠢欲動屬于魅魔血脈能力，半晌道。
“是人，不代表魔不可以存在于他身體里。”
說著，他忽然有些幽深眼神落在姜俞霜臉上，烏黑眸中隱隱有金綠色幽光流轉(zhuǎn)。
他像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卻又有一道鎖鏈將他束縛在原地。
勒痕緊扣進靈魂，熟悉痛感蔓延出來。
謝遷野閉眼，佯裝隨意地把手揣進兜里，向車邊走去。
他再怎么遮掩，姜俞霜也是心知肚明，他在原地多站了兩分鐘，才遲遲靠近。
總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他無聲地嘆了口氣。
謝遷野已經(jīng)恢復了往常不近人情樣子。
“你剛剛跟我說這些，我知道沒關系嗎？”姜俞霜問。
謝遷野“嗯”了一聲。
“我說過，只要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他聲音還帶著些殘余啞，姜俞霜有一瞬思維打了個飄，沒敢深想。
想了片刻，姜俞霜還是沒有從自己記憶里搜刮出這么一段。
“你什么時候說過？”
謝遷野明顯是愣了一下，旋即垂眸。
“夢里吧。”他踢了踢腳下?lián)醢澹S口道，“傲天。”
他補充：“前兩天剛升級回來。”
“魔王大人，我在。”許久沒有出現(xiàn)人工智障，在升級過后顯然流暢了許多。
“檢測到當前話題，自動為您播放歌曲《甜蜜蜜》。”
姜俞霜：……？
環(huán)雙到底都升級了些什么。
曲庫嗎？
楊初助理小跑著趕來時候，發(fā)現(xiàn)他家藝人嘴里“兩位大佬”揣手站在車邊，深灰色高級轎車四門大開，晾味兒似，其中一人手機里還小聲外放著老歌。
如果不是兩個人都沒什么肢體動作，就和外面跳廣場舞那幫老人家沒什么區(qū)別了。
“兩位先生好！咱上車吧。”助理沒多話，稱職地擔任起一個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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