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姑娘痛過一陣之后,肚子已經(jīng)緩和下來了,整個人癱在床上,她掃了一眼言昭華,他身上的白色錦袍已經(jīng)染上了灰塵,和當(dāng)初知道她有了孩子從皇宮趕回來一樣的狼狽,卻讓卿姑娘的心坎莫名地軟了下來。
她伸出手指勾著言昭華的手指,笑道:“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
張嬤嬤端著早膳走了上前來,嚴(yán)肅地說道:“世子妃,頭胎的時間比較長,您剛起來,先吃點東西補(bǔ)充一下力氣吧。”
卿姑娘也知道生孩子是一件特別費力氣的事情,雖然以前她試過幾日幾夜沒吃沒喝地跟人搏斗,但是有的吃不吃,卿姑娘還不至于傻到這個程度。
見卿姑娘開始吃東西了,張嬤嬤就對言昭華道:“世子,世子妃要生孩子了,請您出去等候吧。”
古人都認(rèn)為產(chǎn)房污穢,血氣沖天,若是男人進(jìn)入則會沾染晦氣,甚至?xí)醒庵疄?zāi),所以張嬤嬤會這么說并不奇怪,可惜言昭華卻仿若沒有聽到一般,眼睛死死地看著卿姑娘,唯恐她有那么不舒服。
張嬤嬤還想繼續(xù)勸,可是卻聽到言昭華帶著火氣的一聲冷喝:“閉嘴!”
言昭華的眼里已經(jīng)有猩紅的光芒掠過,足以可見此時的他心里頭是有多狂躁,卿姑娘敢肯定,如果不是需要留著這些嬤嬤給她接生的話,只怕言昭華現(xiàn)在就想要大開殺戒了。
卿姑娘握了握言昭華的手,笑了笑,道:“昭華,你想留下來就留下來。”
卿姑娘本就不是古人,自然不會理會那套什么男人進(jìn)產(chǎn)房會沾染晦氣,甚至有血光之災(zāi)什么的了,如果她那么辛苦為言昭華生孩子,他竟然怕沾染晦氣而不愿意進(jìn)來陪產(chǎn)的話,卿姑娘保證,不把板凳砸死他卿姑娘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念!
聽到卿姑娘的話,幾個接生嬤嬤眼皮子一跳,難怪洛陽的姑娘一個兩個的都羨慕嫉妒恨世子妃了,不僅在娘家受寵,在夫家也同樣受寵,這么任性的孕婦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啊。
言昭華不管幾個接生嬤嬤怎么想的,聽到卿姑娘同意他留下來,頓時間松了口氣,他自然知道歷來男人都是不能進(jìn)產(chǎn)房的,這事蕭大已經(jīng)提前給他說了,但是他卻不相信什么晦氣,什么血光之災(zāi),他的阿寧那么辛苦地在為他生孩子,他卻為了那些所謂的規(guī)矩而不在阿寧身邊給她安慰和鼓勵,別說阿寧會不會原諒他,反正他是不能原諒他的了。
張嬤嬤和其他接生嬤嬤見言昭華和卿姑娘兩人都態(tài)度堅決,便沒有再說什么了,畢竟不是她們不愿意勸,而是兩個主子實在是太任性了好咩?
卿姑娘吃了七成飽之后便再也吃不下了,因為陣痛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小腹下墜的感覺越來越清晰,讓她根本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墨荷她們將早膳都撤下去之后,便送上來了參湯,卿姑娘喝了兩口便沒有繼續(xù)喝了,畢竟她還精神十足的。
言昭華為了不妨礙張嬤嬤她們接生,所以就繞著床的另一邊,因為他們的床并非是有一面靠墻的,所以即便是言昭華在這兒,也妨礙不了張嬤嬤她們接生。
卿姑娘一邊深呼吸,忍著陣痛,一邊笑著問言昭華,道:“你是不是早就決定了要陪產(chǎn),所以才把床的格局弄成這樣?”
言昭華一手握住卿姑娘的手,一手用袖子擦干卿姑娘額頭上的汗水,聽到她的話不否認(rèn)地點頭:“蕭大說了,你生孩子的時候我最好不要進(jìn)來,會阻礙了她們幫你接生。”
正在接生的嬤嬤們聽到這句話表情是 ̄—— ̄這樣的:世子,難得你還知道這件事!
“可是……”言昭華握緊了卿姑娘的手,和卿姑娘額頭貼額頭,一臉痛惜地道,“阿寧,我想在你身邊。”
卿姑娘一邊倒吸著冷氣,一邊對言昭華道:“我也想你在我身邊。”
四只墨簡直想要戳瞎自己的雙眼了,世子,世子妃,你們兩個想要秀恩愛,也別膩歪到產(chǎn)房來好嗎?
言昭華看著卿姑娘痛得直掉眼淚的模樣頓時間手足無措,只能對著張嬤嬤她們吼道:“沒看到阿寧還很痛嗎?快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啊。”
說罷,緊張地看著卿姑娘,哆嗦地道,“阿寧,我們生完這次不生了,阿寧,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往日里對孩子的希望和喜悅在這一次全都粉碎了,如果一定要讓阿寧這么痛苦的話,他寧愿沒有子嗣!
不要說產(chǎn)房里的其他人了,就連卿姑娘也被言昭華給驚住了,不論是任何時代,子嗣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卿姑娘知道言昭華不是什么循規(guī)蹈矩的人,但是卻沒有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為了他這句話,她心甘情愿為他承受這樣的痛!
突然,接生嬤嬤驚喜的聲音響起了:“看到頭了,世子妃加把勁,很快就可以看到小主子了……”
聽到這話,卿姑娘感覺到下面一陣撕裂的劇痛,然后好像有什么東西滑了出來,不等接生嬤嬤說孩子是男是女,第二個孩子又滑出來了!
“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這是龍鳳胎!”
------題外話------
哎喲我去,小柿子和小柿女終于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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