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這句話一出口,已經(jīng)走到十?dāng)?shù)丈外的南宮仆射,腳步驟然一頓,微微扭頭,以眼角余光瞥了過來。
徐鳳年嚇了一跳,這么遠(yuǎn)還能聽見?
他連忙立正站好,欠了欠身,以示歉意。
南宮仆射這才轉(zhuǎn)回頭,繼續(xù)前行。
徐鳳年若有所思的輕聲嘀咕道:“她也是往北?!?
李飛道:“別管人家了,咱也快走吧!這里現(xiàn)在很危險,不宜久留。”
徐鳳年點點頭,一揮手道:“走?!?
一行三人快步越過那些被打昏的楚兵,小跑著往北而行。
因南宮仆射是緩步而行,三人很快就追上了她。
徐鳳年邊跑邊叫道:“誒,誒,請留步。”
跑到南宮仆射身側(cè)后,他正要抬手拍她肩膀,卻驟然感覺到空氣一凝,一股涼意自尾椎骨升起,直沖后腦。
他連忙縮回手,解釋道:“別誤會,我們也是順路,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
“一會兒萬一后邊再有人追過來,你跟他說出你的名字就沒事了,除非你也姓徐,明白了嗎?”
在他跟南宮仆射說話時,老黃已經(jīng)跑到那匹老馬身旁,將兩張草席放到馬鞍后面卡好,隨后牽起馬韁。
徐鳳年說完那些話后,看著南宮仆射的側(cè)臉,等著她的回應(yīng)。
結(jié)果數(shù)息之后,南宮仆射依舊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回應(yīng)的意思。
徐鳳年自討了個沒趣,無語的翻個白眼,對一旁的李飛道:“反正我已經(jīng)提醒過,咱們走?!?
說完加快腳步往前行去,李飛看了南宮仆射一眼,緊跟上徐鳳年和老黃的步子。
往前走出一段距離后,徐鳳年忽然對老黃道:“等會兒,我再試試?!?
說完他拉住韁繩,踩著馬鐙翻身上了馬背。
坐穩(wěn)之后,他雙腳一磕馬腹,叫道:“駕。”
結(jié)果老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還打了個響鼻。
連試幾次,老馬就是巍然不動,徐鳳年沒好氣的道:“什么破馬?服了我都。”
沒辦法,只好下馬繼續(xù)步行。
老黃上前拉住韁繩,嘿嘿樂道:“三年了,這馬也老了,走不走看心情?!?
徐鳳年撇嘴道:“要我說,這破馬就是你親生兒子。”
老黃也不惱,反而順著他的話嘿笑道:“老黃有后了,嘿嘿嘿……”
李飛看著那瘦骨嶙峋的老馬,嘆道:“真不知道這匹馬跟著你們吃了多少苦,瘦成這樣,能幫著馱點行李就不錯了?!?
便在此時,雜亂的馬蹄聲響起,還伴隨著“站住”的呼喝聲。
幾人回頭望去,便見一行七騎策馬狂奔而來,徑直越過在道上緩行的南宮仆射,朝著他們幾人追來。
李飛臉色一變,緊張的道:“怎么回事?好像是沖我們來的?”
徐鳳年神色也有些凝重,沉聲道:“保持鎮(zhèn)定,隨機應(yīng)變。”
這次是那楚兵頭領(lǐng)帶隊,很快就將三人圍在當(dāng)中。
徐鳳年看著馬上的首領(lǐng),賠笑道:“大人,又見面了,徐鳳年找著了?”
“呵呵呵……”
首領(lǐng)哂笑幾聲,突然神色一凝,指著徐鳳年怒喝道:“你就是徐驍?shù)膬鹤印!?
后面的南宮仆射神情一動,腳步稍稍加快了幾分。
徐鳳年愣了一愣,隨后訕笑道:“大人真會開玩笑?!?
首領(lǐng)探手入懷,掏出一根畫軸,手一抖將畫卷展開。
只見畫像上畫著一個相貌俊朗,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青年。
而其容貌,的確與徐鳳年有八九分相似,能將畫像畫到這種程度,可見作畫的畫師手藝不凡。
徐鳳年的臉色終于變了,微躬的身子挺直起來,雖然依舊是一副逃荒難民的形象,氣質(zhì)卻是截然不同。
他雙手負(fù)到背后,語氣沉穩(wěn)的道:“這畫昨天還沒有?!?
首領(lǐng)隨手將畫像丟開,冷然道:“剛送到,也是你命數(shù)該絕?!?
徐鳳年追問道:“哪來的?”
首領(lǐng)獰聲道:“徐字旗下三十五萬鐵騎,想要你命的總會有幾個?!?
徐鳳年面色陰沉似水,沉聲道:“北涼軍中送來的?!?
若是敵人針對他,徐鳳年絲毫不會在意,因為那是天經(jīng)地義。
可想要他命的是北涼軍中之人,這便讓他出離的憤怒。
“你……徐少……你真是北涼世子?”一旁響起一道驚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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