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年關(guān),貓，和狗！！
“哦。”許驕應(yīng)聲。
案幾前，宋卿源放下棋譜手卷,伸手收撿黑子。
他的指尖修長,骨節(jié)分明，很好看。
同夢里那雙掐著她的手一樣，許驕趕緊低頭,目光避開他的指尖。
忽然想，她太熟悉宋卿源了,所以做個春夢都那么真實，真實到指尖,骨節(jié)，甚至說話的語氣神態(tài)都如出一轍，許驕心猿意馬。
宋卿源繼續(xù)收著黑子。
她撿白子。
下棋的時候，兩人都沒怎說話，心中藏了事情,但因為心中都藏了事情,反而沒覺察對方藏了事情。
但慢慢的,時光流逝，大監(jiān)帶人入內(nèi)換了燈盞,又鋪好了床,又檢查了殿中是否還有山鼠，最后才退了出去。
若非在靈山，兩人應(yīng)當(dāng)都很少有這么安靜,閑暇，在一處下棋的時候。
也都想起在東宮的時候，雖然也有煩心事,但同朝堂相比，大抵對宋卿源來說，是輕松得，對許驕來說，在宋卿源的庇護(hù)下，那一段，近乎是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候……
夜色寧靜中，兩人心中都慢慢平復(fù)了平靜，一面落子，一面回憶起早前的事。
朝中的時間總是太快，忽然想，在靈山這樣偶爾偷閑，在一處靜靜下棋也挺好。
安靜，陪伴，亦有彼此在。
旁的，就交給夜色無邊，清風(fēng)，朗月，還有大監(jiān)……
子時剛過，許驕緩緩打了呵欠，眼中有困意襲來。
宋卿源看了她一眼，淡聲道，“朕乏了，到這兒吧。”
許驕應(yīng)好。
宋卿源睡了一下午，其實并不睡意，見她撩起簾櫳回偏殿的時，目光停留在她早前的背影處許久。
明日是臘月二十九，許驕躺在床榻上，想又是一年年關(guān)了。
往年年關(guān)，她都是同岑女士一道過的；但今年年關(guān)，她是同宋卿源一道過的……
她從未同宋卿源一道過年，守歲，但她記得宋卿源同她說起過，他不喜歡過年和守歲，因為一到那時候，朝中休沐，就是宮中和朝中最冷清的時候，他身邊除了大監(jiān)，誰都不在。
宋卿源年少即位，母后亦過世得早，宋卿源在東宮的時候就很厭煩他父皇后宮中的妃嬪爭斗生事，等到他登基，后宮清凈，他專心朝事。只是到年關(guān)，年夜飯是一個人，賞煙花也只有大監(jiān)作陪，但文武百官初一晨間就會入宮拜謁，哪怕休沐，她從初一到初七都會入宮短短呆上些時候。
所以，今年的除夕和往年不同……
她會陪他很長時候。
許驕裹緊被子，目光落在偏殿內(nèi)的夜燈處，想著年關(guān)紅包要給他準(zhǔn)備什么。
……
寢殿內(nèi)，宋卿源原本也全無睡意，不知在龍塌上清醒了多久。
起初時，還能聽到許驕在偏殿翻身的聲音，到后來，偏殿中安靜下來，沒有動靜了，宋卿源知曉有人睡著了，他也緩緩闔眸。
一整晚，宋卿源都睡得不怎么踏實，心中想著有人會不會又半夜爬到寢殿來。
她再來，他不知道會不會……
但一整晚，許驕都睡得死死的，翌日醒來的時候，還是見宋卿源眼窩深陷，沒怎么睡好的樣子，但至少看她的時候，沒有昨日的不耐煩，應(yīng)當(dāng)是昨夜她陪他下了許久的棋，他心中氣順了。
靈山行宮到清隱寺要乘馬車，因為要聽晨間誦經(jīng)，所以出來得很早。
山路不怎么好走，馬車挑得小而精的。
宋卿源坐在馬車上，腦袋枕在手腕上，手肘杵在馬車窗上，馬車一抖就醒，一醒，宋卿源就會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
終于又闔上目光的時候，許驕深吸一口氣，將他的頭輕輕搬到自己肩膀處，她方才坐了兩個引枕上，足夠高了，宋卿源的頭正好能靠在她肩膀上，只是她的肩膀不夠?qū)挘哪X袋容易滑，許驕就聳肩，忙碌了半晌，終于可以讓宋卿源舒服得靠著。
許驕心中嘆道，她簡直才是男友力爆棚那個！
許驕轉(zhuǎn)頭看向宋卿源，又不由嘆道，他長得真好看……可是你一個天子，長得這么好看做什么？還讓不讓專心工作了？
許驕心中唏噓。
……
等到馬車緩緩?fù)Ｏ聛淼臅r候，宋卿源睜眼醒了。
他再不醒，許驕得胳膊都快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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