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出賣我？"我冷笑。"我可不信你。對了，答應了成蘊含幫助成蕓兒逃婚的事，你怎么看？"
"幫她逃走，讓她這輩子都無法回來。"顧影的雙瞳漸漸冷凝、再無起伏，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仿佛說的是一件極其平淡的事情。
"你會那么好心？"
"誰知道成蕓兒在逃跑途中會遭遇什么，也許會被殺。"
"你..."我頓時覺得無力，不再多言。
兩天后，我安排成蕓兒混在京城首富的商隊貨物里出京城，而成家人雖和首富有些交情，但因為身份特殊，沒有去送她。
我一步步把成蕓兒送到裝有貨物的箱子前面，透過朦朧的霧氣，看到前方送貨的人，不知為什么，那挺拔的身姿竟給我一種莫名的恐慌感。
手上傳來一股力道，我望向成蕓兒，此時的她因換上了男裝臉上抹了泥灰，看不清表情，但聲音依舊鎮定："趙公子在不在？"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身后的顧影臉上雖然在笑，卻透出股陰沉，見我不但沒送成蕓兒進箱子，還不住回頭張望，臉色又黑了幾分，竟開始沖我不住打眼色，示意我快些把人送走。
對于他的眼色，我只故做迷茫，直到身邊成蕓兒隱約察覺不對，開始連聲追問時，才輕笑道："我看到了，趙如月混在送貨的壯漢里，真不好找呢！"
成蕓兒顫抖了一下，片刻后方柔聲低語："言之秋，雖然我討厭你，但這回相信你一次，別騙我。"
"放心，出了京城，趙如月會照顧好你的。"我笑吟吟的回答。事到如今，虛假的裝扮已是多余，既然成蕓兒能說出這樣的話，想必她也對我已經起疑，看來我的偽裝還要再加強才行。
將成蕓兒推進大箱子里，蓋上箱蓋，我的笑容越來越冰冷，心有些煩亂，悄悄退出了送貨的行列，轉入隱蔽的小巷。
一身素白的顧影在霧中越發顯得飄渺，此時的他像一個眷戀紅塵而不肯飛升者，寧愿死于六欲，也不做無求的長生仙。
他慢步走到近前，溫柔的摟我入懷。
我抬頭看他，挑眉："顧大護衛，你滿意了？"
他的眼瞇了瞇，仿佛在思考我問題的答案，最后淡然道，"為什么不滿意，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趙如月呢？"
"在明王府，有家丁看著。"
"你接下來會怎么做？"
"屬下帶小王爺去一個地方，小王爺自會明白。"
我什么也沒問，隨他坐上馬車，一路顛簸的出城。
霧氣漸淡，露出遠處黑色的長龍，像在追逐著什么的蜿蜒遠去，不曾遲疑。
顧影立在草原上的身姿卓爾不群，纖塵不染的白衣上彌漫著淡淡的疏離氣息，他隨意撫平被風吹起的發絲，摟著我平靜的道："這一別，便是永別。"
我無聲的靠在他懷里，草原上的一切都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息，只他的心跳透過衣與衣傳遞，一聲又一聲，讓我感知。
忽然，一只云雀打破寂靜，鳴叫著飛了起來，越去越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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