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繁就這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大殿門口,誰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又把剛才的話聽進去多少。陽光從他背后照入殿里,沐浴在光明中的他看不清表情,只身前的陰影濃郁得讓人心頭沉重。
一切都如我意料中的進行著。愉妃身邊的小宮女們一口咬定她們主子在半個月前去過永平宮,還拿了一包東西塞到了皇后的床榻被褥里。半個月前,正是言之繁為了找我出宮的日子。愉妃順利的被打入了冷宮,我不必與成家聯姻,就輕易的收服了成家的勢力,包括言之繁的皇后。我與成素兒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那個秘密讓我們成了暫時的合伙人。
夜里,我來到言之繁的書房前,青藜燈燃燒,光芒微弱。紙窗映著模糊的身影,我握緊手中的匕首,一顆心七上八下。
我在窗紙上捅了一個小洞,往里看去。青藜燈光下,言之繁正伏在桌子上,似已熟睡。我將匕首平放在掌中,手心冒出涔涔汗珠。
吹滅燈,我集中精力,舉起匕首,對準言之繁的后頸,正欲刺下,手腕中一陣劇痛,匕首落地,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攬入懷中。
我嚇得魂不附體,強作鎮定的在他耳邊吹氣:"之繁哥哥根本沒睡,就是在此等候玉兒的。可是哥哥,你這樣抱著玉兒,成何體統?"
他抱我的手緊了緊,隨后發出低低的笑聲:"玉兒,果然...還是騙不了你。"
"哥哥真討厭,快放手啊!"
"你將我的愛妃送進了冷宮,無人陪我,我只有找你了。"
"哥哥你胡說什么呢?玉兒聽不懂。"
"你既然敢做,就別讓我抓住把柄。"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似乎一切已全在他掌握之中。
"真傷心啊!"我感嘆,靠在他懷里撒嬌:"我只是想給哥哥解憂。所以,哥哥一定不要生玉兒的氣..."我邊說邊抬頭對上他的眼,微笑道:"我這樣做,都是為了哥哥你好啊!恃寵生嬌的女人遲早會壞事。"
那種帶著寒意的笑,讓人發冷發僵、不愿面對的笑,并非他言之繁獨有,我也能在時間的流逝中學會。
對視半晌,言之繁唇邊勾起邪魅的笑紋,望我的眼神高深莫測:"好,我不生你的氣。愉兒是死是活你拿主意,她惹惱了你,你這樣對她也是應該的。"說罷,眼睛移向我掉在地上的匕首。"不過你要收斂些,別再拿這么危險的東西出來玩!"
他的表情輕松,沒有任何遲疑、猶豫,當斷就斷,不帶任何感情。那種殘忍和無情,在他臉上未曾稍做掩飾,可不但不使他顯得丑陋,反而越發襯出他的優雅從容。
我抿嘴偷笑,趴到他耳邊念叨:"哥哥,我發現我開始喜歡你了,你對我真好!"
他笑著撫摸著我的臉,"在這世上,我最喜歡的就是玉兒妹妹你了。"
我沒打算爭辯,只是笑得更甜:"哥哥當真喜歡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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