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李羽然的手重重落在了桌子上,老大夫的身上明顯一僵:"大人,這實在是老夫難以辦到的事,這位小姐下手實在是又重又狠,老夫實在不敢相信一個人可以狠得下心這樣傷自己。幸虧只是碎瓷片,若是刀刃,怕人已經去了。"
紗布幾乎將我整個脖子都包了起來,我只覺得脖子一圈都麻痹了,隔著輕薄的紗簾,睜開眼也只能看得到他們模模糊糊的身影。
李羽然似乎在盯著我看,那老大夫咳嗽了幾聲,不厭其煩地繼續道:"聲帶受到創傷,極有可能會暫時失聲,是否會落下病根都不知道,因為咽喉處的神經是很多的,也很有可能會...會成一輩子的...啞巴。"
我輕輕張了張嘴,想出聲,喉嚨里痛得厲害,勉強發出沙啞難聽的聲音,"大夫,你聽聽...我能說話。"
大夫緊張得手足無措:"這位小姐...你是否說話時...喉噥劇痛?"
我想說沒有,卻說不出口,那大夫也嘆了口氣,沒接著說。
李羽然不冷不熱的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大夫應了聲便退下了。
我閉上眼睛,只覺得身心疲憊。
感覺李羽然坐到了床沿,溫柔的聲音響起:"李妍,你睡著了么?"
我沒理睬他。他輕輕握住了我的手,一向平靜的聲音在此時有些悲涼:"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我猛地睜開眼,怒目而視,喉噥劇痛,但還是扯著嗓子叫囂著:"你滾!我欠了全天下人的,就是他媽不欠你的!滾?。?!"
李羽然伏在我的身上,嘆氣:"你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我暫時不會放你走,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碰你。但是你若是打算每天在我進來的時候玩一場自殘的游戲,我就每天把你丟在床、上蹂躪,讓你天天都下不了床。"
我的血似乎一瞬間都沖到了臉上,咬牙冷冷道:"你干嘛要救我?我死了你不是省事很多嗎?言之繁本來也放過我,可他后悔了,覺得我不死,他寢食難安。"
李羽然抓過我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又吻,自信地說:"我舍不得你死。有我在,你可以過一段安穩的日子。"
我抽回自己的手,嗤之以鼻:"就是在你身邊,我才沒安穩日子過。"
他像只八爪魚一樣纏在我身上不停蹭來蹭去:"有顧影這個野心勃勃的下屬,你才沒好日子過,若是我最先遇到你,在言之繁、顧影之前遇到你,你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漠然道:"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我變成這樣,是你害的!"
他的頭發落在我的脖子上,涼涼的,柔柔的。他沒再繼續之前的話題,"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么?之前的大風大浪你都闖過了,現在一點小小的挫折,你就想一死了事?"
頓時泄了氣:"我想死,不是因為你,是我覺得愧疚,愧對那些因我而死或是被我害死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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