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說來還真是慚愧!還請陛下回去宴上,臣自罰三杯,以表陪罪!"
說完,見言之繁無動于衷,李羽然裝作一副不解的樣子茫然道:"陛下這是要去哪里?可是要小解去?哎呀,怎么能讓這么個瘦小的丫頭扶住您呢?要是待會不小心跌了摔了可如何是好啊?來來來!還是讓臣親自來扶您!"說著,眼看著就要上前來扶。
言之繁自然收了抱住我的手要去阻止他,卻不想被李羽然順勢攬住了胳膊。
"不用了,李將軍..."醉的不太清醒的言之繁沒了平日里的囂張氣焰,搖晃著身體只能騰出另一只手要拉開李羽然的手,這才把我完全放開,我立即閃身躲到一旁。
只聽李羽然繼續說:"臣不能讓陛下受半點損傷..."說著招呼著不遠處的家丁:"來人,幫我把陛下攙扶著!"
呼啦啦幾個家丁立即上前,前后左右的簇擁著言之繁推推搡搡地往大廳去了。看著言之繁跌跌撞撞的姿態和滿嘴的胡話,我突然覺得,時間,真的會改變很多東西,當年初見時的那個渾身散發著陰暗氣息,威嚴十足的男人,就如同顧影一樣,消失無蹤,了無痕跡。
他們,都不再是我記憶中的那類人,而我,也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冷血無情、腹黑陰險的李妍,在歲月的打磨下,我們都變成了另一種模樣。將來,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心里思緒萬千,回頭一看,面前只剩下李羽然一人。
我經過剛剛一番掙扎,發髻凌亂,上身的衣襟也歪了,臉上猶帶了淚痕,十分狼狽,此刻對著李羽然,更覺得不堪,咬了牙不讓眼淚繼續流下來。
李羽然背了手,臉色鐵青,頭轉到一側并不看我,卻止不住雙肩起伏,顯然是心緒難平。曾幾何時,也是在這樣的夜里,我一身夜行衣企圖逃出宮,那個時候的李羽然,還是個清秀俊美的少年。時光一去不復返,再回頭,已是物是人非。
我理好了衣襟,輕輕撫了撫亂發,想了半刻,淡然說了一句:"多謝大人搭救。"
此時他才回頭看我,卻不說話,我抬眼望去,四目相對,只見他清俊的臉上,那對似水雙眸中全是說不清的復雜神色。
雖然他幫我脫了身,可我心中卻是萬般不愿,心中黯然,為什么老天要這樣與我作對,竟然讓言之繁、李羽然還有我在這里再遇?!
我的狼狽,我的不堪,我的屈辱,統統都被李羽然看在了眼里。他望著我的神態是什么,惋惜嗎?痛心嗎?憤怒嗎?深惡痛絕嗎?我怎么一點都看不懂呢?他為什么還是不說話?是生氣還是憐憫?還是,對我已無話可說?
突然,他仿佛是瞬間從夢中驚醒,迅速轉過頭去,沉了嗓子說了一句:"你受驚了,回去吧。"說罷,迅速轉了身,只身一人朝飛羽樓的方向去了。
我該回到屬于我的角落,讓自己就此成為暗夜里不能見人的鬼,可是我的腳,卻選擇了另一個方向,后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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