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搖頭。
我在太后半垂的眼中隱約望見一絲光,絕望、痛苦、悲傷...
頓時就失了力氣,幽幽嘆道:"太后待人寬厚。若是當年,小女的娘親哪里做的不好,還請太后您體諒,別氣壞了身子。"
她與我互望片刻,嘴角掛上抹古怪的笑,并越來越夸張,就那樣不停的笑,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過了半晌,她停住抖動的身體,用嘶啞的嗓音道:"到底是她的女兒,這話聽來雖是奉承,卻句句帶刺,讓哀家的恨變得如此可笑。"
我愕然,一時間接不上話。
她苦笑,皺紋遍布的臉上寫滿了滄桑:"當年哀家太年輕,太幼稚,竟然被她耍得團團轉。可是先皇啊,你明知道她在騙你,為什么至死也不肯解釋?讓哀家恨了你這么多年,卻到頭成空,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夫君啊!"
慈云太后的神情越來越恍惚,目光飄忽不定。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強烈的直覺告訴我,有一個驚天大秘密,就要解開了。
片刻后,她虛弱的道:"眾人都知道,哀家膝下有兩位皇子,其中一個被你娘親害得失去了太子之位。這件事,你心里應該心知肚明,那個計劃,你也是共犯。那夜,哀家親眼看見是她自己失足滾下樓梯的,可她一口咬定是太子所為。"
"太后,死者已矣,誰對誰錯,都過去了,還望太后節哀。"沒想到這慈云太后還在為當年親兒子被廢黜的事情耿耿于懷,可要我說,人家這計劃可是賠上了性命,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兩清了。
在我冷淡的目光下,她逃避似的閉眼嘆息:"哀家還沒說完..."
"你知道為什么繁兒能夠坐上今天這個位置嗎?"說到這里她停了一下,盯著我緩緩道:"因為他是我此生最愛的男人的兒子,并非因為他是先皇的子嗣。"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太后,您是累了嗎?還是病糊涂了?"
她直視著我,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迷茫,悠然開口:"那夜,在先皇相信你娘親的那一刻起,當先皇廢掉皇兒的那一刻起,哀家就下定了決心,要讓繁兒當上皇帝,要讓后宮妃嬪留下的孽種全部消失!"
我的呼吸一窒,幾次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只化作一聲嘆息。
"先皇知道她在演戲,可還是顧念舊情,將皇兒打得半身不遂,至今只能住在偏遠的行宮,由下人攙扶著行走。那可是他的親兒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能做得如此絕情?"太后的臉上浮現出懾人的惡毒。
"哀家恨他!原本,哀家因心存愧疚,對他百般容忍,千般討好,可是他呢?寵信了你娘親的娘家人不說,還企圖把太子之位傳給你那個白癡弟弟!整個朝野,無不把此事當做笑料,茶余飯后侃侃而談。"
當年琳瑯公主的生母演了一場戲,導致了意外發生,一尸兩命,本來也確實是琳瑯公主母女自作孽不可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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