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衍在心里說道：我也不想讓我女兒教你。可是，把你送到我外祖父那太顯眼。讓你跟著下人的孩子們一起念書又不合適。一來，你是鎮(zhèn)國公的外孫。二來，你在袁家肯定沒少被當(dāng)成下人對待。“你識字？”

據(jù)他所知，他嫡母恨他生母入骨，他祖母嫌他生母讓她在他嫡母的爹娘面前抬不起頭，他祖父嫌他生母毀了他四兒子的前程。他父親和他生母又只顧著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他自己脾氣又不好。

在這種情形下他嫡母太容易做手腳了。

小孩子本來就喜歡玩，不喜歡念書。讓一個脾氣不好的小孩子主動放棄學(xué)習(xí)太容易了。

他從袁家出來可能是跟袁家鬧了矛盾，也可能是認清了形勢，知道在袁家沒有出路。

鐮刀使勁握了握拳頭。

王力衍看著鐮刀的眼睛說道：“你知道人和蠻牛的區(qū)別嗎？人和蠻牛的區(qū)別就是人會學(xué)習(xí)，蠻牛不會。你是想當(dāng)人還是想當(dāng)蠻牛？”

聽到“蠻牛”兩個字鐮刀又握了握拳頭。“我學(xué)。”

王力衍挑了挑眉。看來以前沒少被人叫蠻牛。“我女兒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跟我女兒耍橫。”

才不是。我就是游累了睡會，結(jié)果你閨女以為我是尸體就讓人把我撈上來了。我怕你閨女直接讓人把我埋了就動了動。“好。”

靈雨不想教。可是，她爹既然讓她教肯定有讓她教的理由。既然要教，那就得了解了解他的基本情況。“你幾歲了？”

“十一。”

“十一？”靈雨表示懷疑。她十四叔才九歲都比他高。

鐮刀看了靈雨一眼。“不信拉倒。”

靈雨：這擱誰誰也不信呀？

王力衍信。這小子隨他大舅。他大舅小時候也是又瘦又小，過了十二就開始猛長。“他應(yīng)該有十一歲。”

他跟他媳婦還沒認識他爹娘就認識了。他兒子現(xiàn)在都十三了。

鐮刀看了王力衍一眼。意思：算你有眼光。

靈雨：行吧。十一就十一。“你是一個字都不認識還是認識幾個？”

“一個字都不認識。”省得你問我那幾個字是從哪學(xué)的？

“行吧。你會不會數(shù)數(shù)？”

“不會。”

“……”你是從山上下來的野人嗎？“那我先教你數(shù)數(shù)吧。”

“好。”

靈雨教了鐮刀半個多時辰。“今天就學(xué)這么多吧。你回去背背，我明天考你。”

鐮刀說了個“好”就走了。

靈雨教鐮刀的時候王力衍一直在旁邊看著。一來看看他的資質(zhì)如何？二來看看他會不會沖他閨女耍橫？

鐮刀走了以后，靈雨坐到了王力衍旁邊的椅子上。“爹，我教的咋樣？”

“挺好的。你不問問爹為什么讓你教他？”